出窗外。
原本我是可以暗中杀掉孙传芳的,但我没有。
我去了传说中白猿一系居住的赫图阿拉山新宾地带,对于三百年前女真人烧山的事件,当地村民仍然记忆深刻。他们给我讲了许多山中怪事,令我感到真的存在过白猿一系。
我在山中无休止地游逛,所去的都是隐秘之处,渴望能遇到白猿一系。我十五岁便是军人,过得从来是集体生活,自从翻出了天坛外的围墙,我就一个人孤独行走,要是能遇上一群和我一样的人——
但我毫无所遇。我也不想再出山了,我的衣服已渐渐残破,老死在这里,是最佳的解脱。
在山中几乎感受不到饥饿,满山的花草洋溢着一股极大的活力,只要闻一闻便会有饱饱的感觉。但一天,一只麋鹿从身边跳过,我下意识地将它射杀。
鹿血是烈酒一般,带给我深深的迷醉。从此养成习惯,每十天便要捕杀一只,除了鹿,还有孢子、鹞子、山羊、狗熊、狸、蛇,甚至还吃过一只老虎,我感到整座山的灵气汇于我一身。
总有一天,我将吃光山中所有动物,到那时我该再干点什么?
山下的村民已经开始讲述我的故事,他们的山上又有了异人神仙。一天,我被一只在树枝中穿梭的鹞子吸引,奔跑出一里,将它射杀。射杀的地点是山中的开阔地带,它摔落在地后,一伙身穿黄色披风的人向我走来。
他们是东北安国军大元帅张作霖的近卫队,奉命寻找“重新出现的白猿一系”。我射箭的方式极为隐秘,在旁人眼中,我仰头一望,鹞子便落下地来,的确神乎其神。
山中生灵已被我射杀过多,当近卫队要我随他们去见张大帅,我问:“是杀人吗?”他们红着脸点了点头,我说:“走。”我的兴高采烈,令他们吃惊不小。
那时张作霖说出:“去北京搭一个大戏台子。”的著名话语,带领十一万安国军到了北平。
在等候张作霖接见的两天时间,我被安排住宿在北海公园内,乾隆皇帝的游园歇脚处,一场大雪后,湖边柳树结满冰凌地摇曳,看得我心旷神怡,当张作霖到达北海,问我姓什么时,我说:“柳。”
从此世人便称我“柳白猿”。
张作霖的目光从来没有一点热度,阴冷冷的很有威严,不愧是东北的豪杰。据说他每晚是趴着睡觉,为“虎踞”之相,贵不可言。而我知道,那是他早年当前清骑兵哨长时养成的习惯,所有骑兵都是趴着睡觉,因为整日骑马会有腰痛的毛病,趴着睡觉令脊椎伸展。
原以为他会很快会派我杀人,谁知他只是想养个高人。当时他已有了两大高人,一是日本顾问菊池武夫,此人透露许多日方秘密;二是算命先生黄老君,曾展示入火不焚、百日不食等多项绝技,为每一次军事行动拈掐吉日。
对于我,他态度恭敬,却很少谈话,从这一点上看,我就知道他必成大业。《灵动子》成书的战国时代,与当今的乱世相似,唯一不同的是今人缺乏才干,他是不多的才干之人,懂得古人“养士”的道理,利器要藏起来,关键时才用。
菊池武夫是个规矩的日本人,对于不了解的事物从不过问,几乎没跟对我说过话。而我的到来,令黄老君感到忌恨。
通过带我来京的近卫队,我了解到,黄老君不是人,而是个修炼三百年的狐仙,一次他在洗澡时显了原形,从木桶中伸出条红色的尾巴。
一天,黄老君到了我的房间,在喝茶时向我指点窗外的喜鹊,趁机从指甲中弹出一星粉末到我杯中。
他的手法非常快,以这样的手法凭空变出什么都应该不成问题,他是高明的魔术师。但我曾将一团扑火蚊蝇的脚数得一清二楚,又怎能逃脱我的眼睛。
我将他带到屋外,仰头一望,树枝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