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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还是会出来活动。沙漠中的每个水源背后都有一条生命链,链条的末端就是这些无所不在的食腐鸟。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动物前来查看他的存在。他对这些“穴地的看家狗”非常熟悉,在泰布穴地悬崖边蹲守的鸟儿是最古老的殡葬者,随时等待着享用美食。弗瑞曼人说它们是“我们的竞争者。”但他们并不反感食腐鸟,因为警觉的鸟儿通常能预告陌生人的到来。

    要是芳达克甚至被走私贩都抛弃了,该怎么办?

    莱托从身上的水管中喝了口水。

    如果这地方真的没有水该怎么办?

    他审视自己的处境。他骑了两条沙虫才来到此处,骑的时候还不断抽打它们,把它们累得半死。这里是沙漠的深处,走私贩的天堂。如果生命能在此处存在,它必须存在于水的周围。

    要是这儿没有水呢?要是这儿不是芳达克/迦科鲁图呢?

    他再次将望远镜对准捕风器。它的外缘已经被风沙侵蚀了,需要维护,但大部分装置还是好的,应该会有水。

    万一没有呢?

    在一个被遗弃的穴地内,水有可能泄漏到空气中,也有可能损失在其他的不幸事故之中。为什么这里没有食腐鸟?为了取得它们的水而被杀?是谁杀的?怎么可能全部被杀了呢?下毒?

    毒水。

    迦科鲁图的传说从来没有提及有毒的蓄水池,但这是有可能的。但如果原来的那群鸟被杀了,到现在难道不应该出现一群新的吗?传说盗水者伊督利早在几代之前就被消灭干净了,但传说中并没有提到过毒药。他再次用望远镜检查岩石。怎么可能除掉整个穴地呢?有人肯定逃了出来。穴地很少有所有人全都集中在一起的时候,总有人在沙漠中或城市里游荡。

    莱托放下望远镜,叹了口气,放弃了。他沿着沙丘表面滑了下来,万分小心地将蒸馏帐篷埋在沙地里,隐藏他在这里留下的所有痕迹。他打算在这个地方度过最热的那段时光。躲入黑暗之中后,疲倦之感慢慢控制了他。在帐篷的保护下,他整个白天都在打盹,或是想像自己可能犯下的错误。他吃了点香料点心,然后睡一会儿,醒来之后再喝点吃点,然后再睡会儿。来这里是一段漫长的旅途,对孩童的肌肉是个严酷的考验。

    傍晚时分,他醒了,感觉彻底休息好了。他侧耳倾听着生命的迹象。他爬出帐篷。空气中弥漫着沙子,都吹向同一个方向。他能感到沙子都打在他的半边脸上,这是个明确的变天信号。他感到沙暴即将来临。

    他小心翼翼地爬上沙丘顶部,再次看着那块谜一般的岩壁。空气是黄色的,这是死亡之风——大沙暴——即将降临的迹象。届时狂风将卷起漫天黄沙,范围能覆盖四个纬度。黄色的空气倒映在荒凉的石膏面上,使石膏的表面也变成了金黄色。但现在,异样宁静的傍晚仍笼罩着他。随后,白天结束了,夜幕降临了,沙漠深处的夜幕总是降临得这么快。在一号月亮的照耀下,那块岩壁变成了一串崎岖的山脉。他感到沙棘刺入他的皮肤。一声干雷响起,听上去仿佛是来自远方鼓声的回音。在月光与黑暗的交界处,他突然发现了一点动静:是蝙蝠。他能听到它们扇动翅膀的声音,还有它们细微的叫声。

    蝙蝠。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这地方给人一种彻底荒凉之感。它应该就是传说中走私贩的据点:芳达克。但如果它不是呢?如果禁忌仍然有效,这地方只有迦科鲁图鬼魂们的躯壳呢?他该怎么办?

    莱托趴在沙丘的背风处,看着夜色一步步降临。耐心和谨慎——谨慎和耐心。他想了些消磨时间的法子,例如回顾乔叟①从伦敦到坎特伯雷的所见所闻,并由北向南列出他当时途径的城镇:两英里外的圣托马斯湿地,五英里外的德特福德,六英里外的格林威治,三十英里外的罗彻斯特,四十英里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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