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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吗?你走呀,管我干什么?”

    张仲平说:“你还在威胁我。”

    曾真说:“不是。”

    张仲平说:“你就是。”

    曾真说:“就不是。”

    张仲平说:“干嘛要这样?为什么?”

    曾真说:“你只知道问我为什么,你就不能问问自己为什么?你为什么就不能跟她说,说你今天晚上有事不能回去了?有那么难吗?问题是你想都没有想过。一丝一毫的想法都没有。哪怕是为我,为一个病人找个借口,撒个谎。没有,你没有!”

    张仲平说:“我只能这样。”

    曾真说:“为什么只能这样?谁规定了只能这样?”

    张仲平说:“这没什么可说的。”

    曾真说:“可是我病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怎么病的。我告诉你我难受。我是真的很难受,没有骗你。我还告诉你,只要你一走我可能就会死掉,你还说你只能这样。”

    张仲平说:“是的是的,就是只能这样。”

    曾真说:“为什么?”

    张仲平说:“不为什么。”

    曾真说:“不为什么是什么意思?”

    张仲平说:“不为什么就是不为什么,就是没有什么可讨论的,因为这是规则。”

    曾真说:“这是规则?这是什么狗屁规则?这是你们男人的规则吧,是不是?”

    张仲平说:“是。”

    曾真说:“好得很呀。你终于说出口了。张仲平你原来从来就没有认过真,只是把它当成一场游戏对不对?”

    张仲平想说是的,可是那两个字到了嘴边,却缺乏最后那么一点点力气让它们从嘴唇里面蹦出来。中学时候学过文言文,强弩之末不能穿橹缟是什么意思,他终于有了切身体验。

    曾真说:“她已经陪了你将近二十年。我只要你陪我一个晚上。我病了,我难受。我甚至都已经向你表示,为了这个晚上,我愿意搭上我的一条命。这还不全是我的意思,如果你稍微表示一下,说你愿意想办法留下来,说不定我也会让你走。因为那样的话,你的态度向我证明你心目中还是有我的。可是,你没有。你竟然没有。你——没——有!我想,那是因为你不爱我。是的,你不爱我。你根本就不爱我。”

    张仲平说:“你说对了,我不爱你。我从来就没有爱过任何人,我只爱我自己。”

    曾真笑了,好像灿烂的阳光冲破了乌云的遮盖,又回到了她的脸上。曾真说:“猜到了。好了,现在你把手机关了,把衣服脱了吧。还有不到六个小时,算你一个晚上。”

    张仲平不解地望着曾真。

    曾真又笑了一下,心平气和地说:“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你爱我,是你留下来的理由。你不爱我,也是你留下来的理由。或者说是我把你扣下来的理由。因为从明天开始,我会完璧归赵,把你还给她,让你再陪她二十年、三十年、四十年。六十年换一个晚上,不,是六七个小时,这很公平,不是吗?”

    张仲平眼光直直地瞪着她,好像仍然没有明白她的意思。

    曾真妩媚一笑,说:“哇噻,你好酷。”然后,她收敛了笑容,幽幽地说:“张仲平我是认真的。”

    张仲平仍然直视着曾真。

    “切,崩溃吧你。”

    对,就是那么几个字。他感到了一种崩溃。一种把自己交出去的冲动。那是一种临近崩溃的感觉吗?不。不要。他马上调动起内心深处一种豁出去了的想法,用它所带来的勇气与力量做最后的一搏。他觉得只有这样才有可能抵挡那种即将到来的崩溃。

    张仲平说:“曾真你听好了,你一直在逼我。这可能是你犯的一个小小的错误。我已经四十多岁了,也曾经有不少人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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