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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ot;你是说?……"

    "一句话,我觉得我们是不是手伸得太长了。"

    "你指的是广告和杂志?"

    同伴点下头。想到他开口之前肯定相当苦恼来着,心里有些不忍。我掂了掂台式打火机的重量,转动螺丝调节火苗长度。

    "你的意思我明白,"我把打火机放回茶几,"可你好好回忆一下,事情本来就不是我找来的,也不是我提议干的。是你找来是你提议的,对吧?"

    "一来情理上不便拒绝,二来当时正好闲着无事……"

    "钱也赚了。"

    "钱是赚了。事务所也因此换成大的,还增加了人手。车也换了,公寓也买了,两个小孩也进了花钱颇多的私立学校。作为50岁的人,我想算是有钱的。"

    "你挣的,问心无愧。"

    "愧当然不愧,"说罢,他把桌面上扔的圆珠笔拿在手里,往手心轻点几下。"不过,想起往事,真有点令人难以置信。两人靠借债到处找翻译事做,还在站台前散发传单来着。"

    "要是想干,现在两人散发传单也可以嘛!"

    同伴抬起脸看我:"喂喂,我可不是在开玩笑哟!"

    "我也不是嘛!"

    我们默然良久。

    "好多东西都变了,"同伴说,"生活节奏变了想法变了。不说别的,我们到底赚了多少,连我们自己都稀里糊涂。税务顾问来搞一些莫名其妙的文件,什么扣除什么减价偿还什么纳税对策,尽干这玩意儿了。"

    "哪里都在干!"

    "知道。非干不可我也知道,实际就在干。可还是过去那时候开心。"

    "马齿年年增,牢影日日长。"我顺口道出两句古诗。

    "什么呀,那是?"

    "什么也不是。"我说,"那么说?……"

    "现在总觉得像是在剥削。"

    "剥削?"我惊讶地抬起头。我们之间有2米左右的距离,由于椅子高的关系,他的头比我高出20厘米。他脑后挂一幅石版画。没有见过的新石版画,画的是生有翅膀的鱼。看上去鱼对自己脊背生出翅膀并不很满意。大概不大懂其用场吧。"剥削?"我再一次——这次是自己问自己。

    "剥削!"

    "从谁身上剥削,到底?"

    "从很多地方各榨取一点。"

    我在天蓝色沙发上架起腿,目不转睛地注视恰好位于我眼睛高度的他的手,和他手中圆珠笔的动作。

    "反正我们变了,你不认为?"同伴说。

    "一样,谁也没变,什么也没变。"

    "真那么认为?"

    "那么认为。不存在什么剥削,那玩意儿纯属虚构。你也不至于以为救世军的号角果真会拯救世界吧?你想过头了。"

    "也罢,一定是我想过头了。"同伴说,"上星期,你、也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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