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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受到精神攻击失去知觉之前,最后只留给了岑旷一个字。

    那个字就是:“花!”

    花!这就是叶空山最后想要告诉岑旷的:让他父亲瞬间发狂失去理智的并不是这个书生,而是他手里捧着的那盆花!正是那盆花强烈地刺激了叶征鸿,才导致了接下来的惨剧。

    “什么花!现在在哪里!”岑旷一把揪住了艾华川的衣领。

    “您先放开我我才好带您去看啊!”艾华川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同时也更加加深了他对女人的认识:这真是一种比六月的天气变脸还快的动物,看起来这么温柔可爱的女捕快,下手也能那么狠。

    岑旷很快在艾华川家的后院里见到了同样类型的花。这种花颜色素白,花瓣上有淡淡的紫色斑点,加上茎叶挺拔,看起来淡雅而不失大气,岑旷虽然不怎么懂得鉴赏花朵,也觉得此花清丽脱俗,让人看了心生愉悦。

    “这种花除了我家的后院,在东陆任何地方都是见不到的,因为水土不服,种了也会很快死去。”艾华川不会放过在漂亮姑娘面前卖弄自己的机会,“我也是托人带来的花种,从古书里好容易才找到的方法,先后养死了十多盆,最后才终于找到合适的栽培方式。尽管这样,这些花的生命依然很短暂,你看现在开得很灿烂,再过半个月,就会枯萎死亡。”

    “这又是何苦?让它们好好呆在原来的生长地不好吗?”岑旷觉得有些不忍心。

    “花嘛,原本就是拿给人来观赏的,只要有一瞬间的灿烂不就足够了?”艾华川不以为然,“至少刘夫人非常喜欢这种花,她看到我拿过去的那盆花时的表情,简直美极了。”

    岑旷摇摇头,不准备继续这个话题。她接着问:“那么这种花的原产地到底在哪里?”

    “在西陆,雷州的山区里,西南部山区,”艾华川说,“在某些西南的深山里,这种花开得满山遍野都是,可惜一带出山区就种不活。”

    “它有名字吗?”

    “学名我还真不知道,雷州山区里的山民叫它‘紫玉箫’。”艾华川回答。

    岑旷有些意外:“这个名字听起来很文雅啊,不像是山民起的。”

    “他们说,那是以前途经雷州的有学问的旅行家所起的,因为花白如玉,上面又有紫色斑点,并且当深夜的山风吹过长满这种花的山谷时,会响起一种很奇特的类似箫声的声音,这种声音大概来源于它的叶子。”艾华川一边说,一边从地上捡起一片长而细的绿叶,交给岑旷,向她做了一个把东西放在唇边的手势。

    岑旷会意,把这片树叶放在唇边,运气一吹,果然发出了一阵呜咽般的声响。

    “还真像是箫声,可惜听起来……有点凄凉。”岑旷说。

    紫玉箫,一种产于雷州深山里的美丽的花,在东陆几乎见不到。外表朴实内心风流的书生艾华川想方设法将它培养成功,然后端着一盆花兴冲冲地去送给他的情人刘铁匠夫人。半路上他遇到了叶征鸿,叶征鸿一见到这盆花就发疯了,扑向了狂奔的惊马。

    这就是真正的事情经过,这当中的疑问是显而易见的:紫玉箫对叶征鸿而言到底意味着什么?难道他也曾经像艾华川那样,捧着紫玉箫去讨好情人?可他又为什么会那么害怕呢?

    岑旷知道空想是不能解决问题的,要找到叶征鸿和紫玉箫之间的联系,必须还得去盘问叶征鸿身边的人。现在他的大儿子叶寒秋大概还在宛州公干,二儿子叶空山昏迷不醒,唯一能问的,恐怕还是管家叶添。

    “……老爷并不喜欢那些花花草草的玩意儿,”叶添说,“他是军人出身,不喜欢那种调调。前两年他的脾气越来越古怪,大夫建议他养养花,陶冶一下性情,他养了一段时间后,觉得花草实在太难伺候,把花圃里所有的花都连根拔起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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