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心理,每每都能问到对方局促不安甚至哑口无言。他就像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猎手,逆风都能闻到狐狸的味道,能找出一切落在地上的不起眼的狐狸毛。
审讯到第四个劫匪的时候,被押进来的是一个女劫匪,脸长得还算有些俏丽。她带着一脸的满不在乎,进来时甚至冲着叶空山抛了个媚眼。岑旷心里暗叹一声,觉得这个女匪未免太小瞧叶空山了。
果然,叶空山似乎是被这个媚眼激怒了,他使出浑身解数,每一个问题都切中要害,让女匪穷于应对,很快额头上的汗水就滚滚而下。为了掩饰自己的慌张,她抬起左手,理了理发髻,就在这个动作做出来之后,岑旷尖叫一声,吓了所有人一跳。
骷髅头刺青!这个女劫匪的左臂上,赫然纹着一个骷髅头刺青。那正是丁文杰为岑旷调查出的内容,曾经和歪鼻男人有过接触的那个年轻女人,左臂上就有这么一个刺青。
那个歪鼻男人,竟然是抢劫官库的劫匪们的同党。
审讯结束后,岑旷迫不及待地向叶空山说明了这一重要情况,叶空山听完后,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
“也就是说,我们再提审一下那个女匪,就能够弄清楚歪鼻子男人的身份了!”岑旷兴奋地说。
“那是当然了,你干得很不错,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还可以仔细想想这个案子里最有意思的一点。”叶空山说。
“最有意思的一点?哪一点?”岑旷不大明白。
“一个胸怀大志想要抢劫青石官库的人,就算和上官云帆有着再大的仇恨,会不会就在他们行动之前的这段时间打上门去寻仇?如果是你,你会这么做吗?”叶空山问。
“我……应该不会,”岑旷说,“那样是因小失大。”
“可他偏偏在这个关键时刻去找了上官云帆,我们的第一个解释:这家伙疯了。那么假如他没疯,第二个解释是什么?”叶空山作循循善诱状。
“第二个解释是……是……”岑旷苦苦思索着,忽然间眼前一亮,“他想要上官云帆帮他打劫!”
“就是这个了!”叶空山拍了拍巴掌,“所以我们的神医上官云帆,其身世背景恐怕比我们想象中的更加复杂。这起案子,恐怕又会牵连到一些数十年前的隐秘呢。我们赶紧先提审那名女匪,先把歪鼻子男人的身份弄清楚。”
女匪已经对叶空山产生了畏惧,所以没有费什么周折就全都交代了,再结合之前匪徒们交代出来的内容,这起案件的案情已经十分清楚了。
这一群匪徒一共有十个人,除了歪鼻子男人之外,其他九人都属于同一个小团伙,各自身怀绝艺,平时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一定都是大案子。这些年来他们在宛州的各大城市作案多起,南淮、淮安、白水等城市的数件悬案,都是他们的手笔。眼下这帮人被一网打尽,足够南淮各地的捕快们放鞭炮庆祝了。
但打劫青石官库,却并不是他们的主意,而是那个歪鼻子男人的点子。此人真名叫做秦望天。一听到这个名字,叶空山就忍不住狠狠握了握拳头,就连岑旷都忍不住大吃一惊。她虽然无法亲历,却在过往的卷宗上见到过这个名字。
“秦望天?二十多年前在天启城盗走了皇帝收藏的名画的秦望天?”岑旷问,“这可是大内侍卫追捕了二十多年都没能抓到的重犯啊,还有好多人说他已经中毒死掉了。我想起来了,他的确面部受过伤,只不过关于受伤部位的说法不一。”
“就是那个秦望天了,”女匪点点头,“你们想想看,如果不是他这样身份的人物出马,怎么能轻易说动我们来做这样危险的事情。”
根据女匪的说法,秦望天找到了他们,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原来他当年中毒后始终没能拔清余毒,已经罹患绝症,只剩下半年到一年的寿命了,因此希望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