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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需要在青石弄清楚一些关键性的问题就好了。”

    模模糊糊的判断、老掉牙的套路、一些关键性的问题,叶空山显然是在故意卖关子,这让岑旷有些不满。但她也知道,叶空山不愿意说,就是把他的嘴巴撬开都没用。所以她只是轻轻叹了口气:“那你弄清楚了那些‘关键性的问题’没有呢?”

    叶空山的脸上骤然罩上了一层阴云:“老实说,弄清楚了,但因为矛盾也来了。严于德的尸体被摆布成那样,有一点明显不合理的地方,甚至可以说是一个要命的大破绽,我现在还没想明白。”

    岑旷更加糊涂。叶空山拍拍她肩膀:“别急,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关键的证据还没到呢,现在大半都出自于空想。我估摸着再过两三天,宁州那边就会回信了,那我的判断是对是错也就有谱了。”

    “但是你至少应该告诉我,为什么我不必去盯文瑞了?”岑旷终于忍不住说,“我还是觉得,严于德死了之后,文瑞也处在极度的危险之中。他们俩一起合伙做生意,就算是得罪人也应该是一起得罪……”

    “孩子,你太天真了,对人间的罪恶知之甚少,”叶空山长叹一声,“你为什么没有想到,严于德得罪的就是文瑞呢?”

    岑旷很是吃惊:“你的意思是说……严于德其实是……”

    “很有可能,就等着证据了。”叶空山简短地回答。

    “可我还是不大放心,”岑旷想了一会儿,“而且,马大富的死不也还没查明吗?”

    “马大富么……很可能只是一个冤死的幌子,”叶空山说,“如果要制造羽人连续杀害人类的假象,光有一个死者恐怕未必够。文瑞也是个很狡猾的人。”

    “可我还是觉得马大富的身上有文章,”岑旷皱着眉头说,“他的那种暴躁易怒并不常见,说不定就是导致他被杀的原因呢。”

    “你才见过几个人,就敢说‘常见’?”叶空山瞪她一眼,“每一个人身上都藏着外人所不知道的怪癖。你要是通过这些怪癖去细究,也许每一个人都会变得奇奇怪怪充满嫌疑。别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

    “那我就问一句:我还想继续盯着文瑞,可以吗?”岑旷拿出死缠烂打的架势。

    叶空山哑然失笑:“你不想去也得去,不过不是防他被杀,而是防他逃跑,去吧,盯死他吧,死心眼的孩子。”

    于是岑旷又连续盯了文瑞两个晚上,并且开始觉得自己已经要变成住在树上的羽人了。秋日的夜风就像软刀子,一点一点把寒意切入到身体内,让她觉得分外难熬。而文瑞连续几天的安稳无事也让她越来越怀疑自己是在多此一举。

    人族与羽族这段时间的闹腾渐渐趋于平静,虽然双方依然剑拔弩张,但已经不再是大家咋咋呼呼要你打我我打你的时候了。毕竟羽族实力偏弱,而人类在二十年前那场与蛮族和鲛人的双线作战中也元气大伤,并不愿意在这休养生息还未结束的时候就贸然动兵。

    “然而战争这种东西,如果大家都那么精明而克制的话,也就永远都打不起来啦,”叶空山躺在他那张舒服的睡床上,眼睛都懒得睁开,“这当中最根本的在于,战争一开,死的都是士兵,而决策者都躲在后方安安全全,还能吹嘘两句什么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用别人的性命去铺垫自己的身家,那么划算的事情,谁不乐意干呢?”

    岑旷眼窝深陷,喃喃地说:“是啊,我又想起你那个梦了。这就是所谓的一将功成万骨枯么?”

    “那叫做闲得发慌瞎想想,”叶空山高高跷着脚,“反正做梦杀掉多少人都不要紧。可是现实生活中就没有那么轻松写意了,死一两个人就能让捕快忙得团团转。”

    “是啊,还要蹲在树上装羽人。”岑旷疲倦地掐着自己的额头,这个动作是她跟黄炯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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