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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发现这家诊所还真的是恶迹累累,一个仅有普通行医执照的老卫校生,竟然就胆敢自称大师,外科内科妇科皮肤科,什么都敢瞧,治不好就说疗程不到,要么就是病情复杂,反正只要不治死人,至于其他,便完全不管。

    我和杂毛小道远远地看着这个位于火车站附近的诊所,门面不大,上面牌子响亮,内里挂着无数锦旗,中药盒子满柜,端的是冠冕堂皇。里面有两个医师,老家伙三缕长髯,道骨仙风,中年人国字脸,道貌岸然,只可惜门可罗雀,并无病人。

    过了不到十分钟,有一个老头子带着十四五岁的孙女,被一个穿得珠光宝气的中年妇女领到了这里来。中年医师稍微给那女孩儿检查了一番,就开始昏天暗地忽悠起来,似乎有各种威吓,搞得那个老头子眼睛瞪大,不断垂泪。

    半个小时之后,杂毛小道匆匆找到去取款机提钱的老头。聊了一会儿,他又找到那个女孩了解情况,回来跟我说,真黑,普通痛经,居然被忽悠成了子宫癌,这样子的黑诊所都能办下去,太惊人了吧?我问他那两人怎么处理,杂毛小道说给他劝着去了大医院,走了。

    我没再说话,和杂毛小道十二点准时去了马海波的朋友处,一同到了那个酒楼。快到的时候,之前见到的黑心诊所的那两个医师早已在门口等候。远远看到那个老头子正在说中年医师,显然他们对刚刚那笔生意被莫名其妙搅黄,有些不爽快。

    下车之后,老封给我们作了介绍。马海波并没有完全告诉他,所以只知道是受害人的家属,我们自我介绍的时候,用的都是化名。至于这两个家伙,老的叫做田炳华,年轻的是老田的儿子,田夜廖。随后一辆黑色奥迪停在我们旁边,下来一个肥人。他便是这两人那个神通广大的亲戚,叫做虞姝霞,这是个女人名,不好听,我们只有叫他虞老板。人便这么多,我们入了包厢,各自落座,肥人开始活络气氛,菜都没上,就开始劝了几杯酒。

    老封貌似对这肥人也有些敬意,气氛十分良好。然后田炳华开始说起来,说当时给我父亲看病的,是他儿子田夜廖。这熊孩子,医术不精湛,结果弄成这个样子,按理说这药也煎服了,病也瞧了,是不可能退费用的,不过既然封科长发了话,那么自然是要给个说法的。

    他咽了咽口水,说所以今天就摆这么一桌,一呢,是表达一下对我父亲的歉意,二来也是想交一个朋友。这人生在世,可以没钱,但不可以没有朋友,你们说是吧?

    这个老头子的嘴皮倒也利索,忽悠人的水准十分高明,不过见识过了杂毛小道的手段,我倒也是能够免疫许多,只是笑着听他侃。

    他说我父亲这个事情,虽然夜廖有些判断失误,不过主要也还是疗程没到,然后我父亲就断然停药了——不然再用两个疗程,那么现在一定就已经没事了。他开始吹嘘起来,说自小受过某中医大师的点化,医药学术上面的造诣非凡,曾经治好过谁谁谁(列了一堆官员和名人)的病,并且还获得过国家中医学术论坛颁发的“当代名师”的奖杯……诸如此类,不一而足。

    宴过半程,他举杯与我们又喝了一轮之后,拍着桌面说,你若是信得过我,我亲自给你父亲治一回,保管半年之内就见效,如果无效,分文不收。

    我听得这老骗子言之凿凿的话语,心中冷笑,然而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推托说我已经在南方市那边联系好了医院,过几日就去治疗了,不劳费心。

    田炳华叹了一口气,痛心疾首地说中医乃国粹,是老祖宗留给我们的财富,可惜你们这些年轻人,到底还是相信那一板一眼、副作用极大的西医,唉……

    他十分惋惜,似乎有中医大师的感伤。杂毛小道却来了兴致,开始跟这个老骗子攀谈起了中医的理论方子来。老骗子虽说也有些货色,但是涉及深处,说无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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