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起眉头。
“是不是他的裤子拉链没拉好?不,等等……不对,是他的衬衫没扣好。他穿着一件白衬衫,扣子没扣……对了,现在我记起来了。那个老女人说他有一对灰蓝色的眼睛,所以我就问她那条街是不是很窄。然后你知道她说什么吗?说那条街一点儿也不窄,她是用望远镜观察他。精神病,她一定是个偷窥狂,她才是应该被抓去的人。没事坐在那里用望远镜偷看男人……”
“你们在讲什么?”科尔贝里又问一次。
“我也正想问你呢,”贡瓦尔·拉尔森说,“为什么那件事突然变得这么重要?”
马丁·贝克沉默地坐在那儿,片刻后才说:
“我之所以恰巧想起阳台上的那个男子,是因为贡瓦尔·拉尔森在复述那个女人的话时用的形容词,和他在总结伦德格林对瓦纳迪斯公园那个人的描述时所用的字眼儿是完全一样的,稀薄的头发往后梳,大鼻子,中等身高,没扣纽扣的白衬衫,棕色长裤,灰蓝色的眼睛。对不对?”
“可能吧。”贡瓦尔·拉尔森说,“我不完全记得。但是总而言之,那叙述符合伦德格林所讲的男子。”
“你的意思是说,那可能是同一个人?”科尔贝里怀疑地问,“那描述并非特别不寻常,不是吗?”
马丁·贝克耸耸肩。
“是的,那叙述并没有告诉我们太多事情。但是,自从我们讯问过伦德格林以后,我就一直有一种预感,凶手和那个阳台上的男子有某种关联。只是到今天以前,我一直没有想清楚那到底是什么。”
他抚摸下巴,尴尬地看着科尔贝里。
“这是一个非常薄弱的假设,没有太多凭据,我知道。但是,可能还是值得查证一下。”
科尔贝里站起来走到窗户旁。他背靠窗户站着,双臂抱在胸前。
“嗯,有时候薄弱的假设……”
马丁·贝克仍然盯着贡瓦尔·拉尔森。
“来吧,想想那通电话。那个女人打电话来的时候说了什么?”
贡瓦尔·拉尔森摊开两只大手。
“她就是那么说的啊!说她要报告街对面有个男人站在阳台上,她觉得很奇怪。”
“为什么她觉得奇怪?”
“因为他几乎无时无刻不站在那儿,连晚上也这样。她说她用望远镜观察他,说他站在那里看底下大街上的车子,以及在那儿玩耍的小孩子。然后呢,因为我没有表现得很有兴趣,她就发起脾气来。我干吗要感兴趣?每个人都有权利站在自己家的阳台上,哪儿需要邻居去报警,哼,她到底想要我怎么样?”
“她住在哪儿?”马丁·贝克问。
“不知道。”贡瓦尔·拉尔森回答,“她有没有讲过,我甚至都不能确定。”
“她叫什么名字?”科尔贝里问。
“我不知道。说到这个,我怎么会知道呢?见鬼了。”
“你没有问她吗?”马丁·贝克说。
“问了吧,我猜,应该都会问的。”
“你不记得了吗?”科尔贝里说,“用心想一想。”
马丁·贝克和科尔贝里注视着贡瓦尔·拉尔森那张努力思考的脸。他两道淡色眉毛挤在一起,使得清澈的蓝眼睛上方变成只有一条直线。他的脸也涨得通红,仿佛十分耗力。过了一会儿他说:
“不,我不记得。什么……呃……什么太太来着。”
“你没有写下来吗?”马丁·贝克问,“你向来有做笔记的习惯。”
贡瓦尔·拉尔森瞪着他。
“是的,没错,但是我并没有保存所有的笔记。我的意思是说,那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一个疯婆子打电话来,我为什么要记下?”
科尔贝里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