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从哪里来的……”
化学炮连连长的报告如五雷击顶,一下子把康泽击蒙了。这可是康泽对付共军的一张王牌。没有化学炮,这怎么了得?康泽立刻命令易谦:“赶快!派人夺回来,一定要夺回来,快,赶快!”
化学炮是康泽的命根子,特务营奉命而去。此去非但化学炮没有夺回来,连特务营也给“搭”进去了。
郭勋祺、胡学熙仓皇回到司令部。
“西门完了。”郭勋祺似乎用尽了平生的力气,瘫坐在椅子上。
胡学熙用电话联系南城,开始说顶不住了,再联系,电话已经中断。
除了司令部范围,外面的一切情况都不明了。康泽让卫士点灯,用颤抖的手指拟了急电,分发给蒋介石、顾祝同、白崇禧:“襄阳已陷,我已尽最大努力,现仍集中最后力量固守核心工事,待援!”
康泽心灰意冷:援!援!援!都说来援,谁派的援兵都没到,再求再催又有什么用?他冷笑一声,把刚拟好的电文稿伸向烛苗。
郭勋祺说;“我到碉楼去指挥!”
司令部所在地是一所四周不邻民房的旧式祠堂,四个角筑有十分坚固的两层碉楼,大院中心筑有更坚固的三层主碉楼。司令官、副司令官的住室与中心碉楼有坑道相通。康泽认为这秘密坑道最安全,所以要进坑道。临走还吩咐卫士给他找一顶钢盔。
襄阳城四门全部突破,第六纵队接到刘邓指示:“康泽只能活捉,不能抬来,要活的!”
王近山对旅长们说:“康泽是国民党的中央常委,大特务头子。从他这里得到的情报、密电、密码,格外有价值。要活捉康泽。康泽司令部所有的资料,一张纸片也不能漏掉!”
天刚亮,一夜未合眼的胡学熙带着崩溃的神情对郭勋祺说:“我刚才到碉楼顶层看了,城墙、城内几个据点都挂上了白被单,我们彻底完了,就剩下这巴掌大的一块了……”
郭勋祺未接话茬儿,走到司令都正厅门前,对守卫司令部的部队喊道:“兄弟们!我们的援兵马上就到了,凡是拿起枪保卫司令部的,一律重赏金券10万元。”
抬来了一大箱新印的金券,当众开箱。开始还点数,发到后来索性让大家随便拿了。
康泽戴着钢盔从坑道出来,很反感地皱着眉头,径直走进正厅。
来了一封蒋介石的电报:吾弟未经过大仗,这次在襄阳同优势敌人作战,可磨练胆识。
康泽一声不吭,夺门朝坑道跑去。
攻击的炮火开始还不太激烈,一会儿就铺天盖地了。炮声间歇,四面八方都有共军喊话。
正在顽抗的士兵被这声势彻底震住了。整个司令部都在动摇,军心完全崩溃。一个军官摘下帽子,大喊:“我们要投降!我们不能为他们送命,他妈的,他们发财,在南京享福,我们为的什么?”
一呼百应,几百人随着喊:“我们要投降!我们不打了!”
话音刚落,院子里就有人喊:“共军进院子啦!”
康泽等人拔腿即跑。刚钻进司令部,郭勋祺等就被蜂拥而入的解放军活捉了。
一批批放下武器的敌兵举着手走出碉楼、坑道,就是没有康泽。
率部打进司令部的第54团团长急了:“必须抓到康泽,抓不到特务头子,就不算完全胜利。找!挖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到!”
司令部各隐蔽处、坑道里里外外翻了几遍,还是没有找到康泽。
最后通过翻尸体,在坑道里横七竖八的死人堆里找到了康泽。借着黄昏的光亮,指战员们仔细端详,看到这个大特务美式将军服上满是鲜血和污泥,头上脸上手上脚上也都抹遍了污泥和死人身上的鲜血。涂抹的痕迹十分明显,真是出尽了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