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的。”
“那不成问题,只怕医术不好。”
“小姐,你跟我来。”
玉梅跟着掌柜的上了二楼,掌柜的在玻璃门上敲了十二下,每隔四下停顿一次,然后听见有人说:“进来吧。”
一个穿着中式长衫的男人背对着门,掌柜的退出后,他慢慢地转过身来,男人年纪不大,大约二十来岁,眉清目秀,十分精干,他先开口道:“小姐,您要看什么?”
“忧心忡忡,是什么病?”
“心病当然心药医。”
“心药可不好找。”
“我这里有西边弄来的雪莲,你需要吗?”
“那也需要好的医生来配药。”
年轻人的脸上忽然放出光彩,伸出手来和玉梅握手:“等你很久了!见到你真高兴。”
“您的职务?”
“我是军统日占区上海行动组第六小组的负责人,你就是郁金香吧?”
玉梅点点头说道:“我只有十分钟时间,现在还有八分钟了,和重庆方面的联系全靠你了,日本人对电台的测向非常迅速准确,你每次发报,内容一定要简短,尽量少用。”
年轻人点点头,说:“我明白,我会全力配合你工作,万一我牺牲了,你到先施百货公司二楼的更衣室找到我给你留的其他人的联系方式,要是那个人也牺牲了或叛变了,你就只有自己当心了,这个药店下次不要再来了。”
“那我怎么和你接头?”
“外滩的钟楼附近会有一个卖香烟的小伙子,你问有万宝路吗,他会问你有美钞吗,你递给他这个伪钞,他就会给你一包香烟,第6根卷烟里有我的地址。”年轻人一边说一边给了玉梅几张美钞,玉梅赶快收到小手袋里。
忽然,一阵尖锐的哨声响起,二人从二楼的窗户向外望去,只见乘着几辆军用摩托车的日本鬼子正向这个方向赶来,年轻人神色严峻地说:“不知道是不是冲我们来的,你赶快走!”
他把书桌后面墙上的中国画掀起,打开一道暗门,将玉梅推进去,交代道:“往后门走有个小弄堂,能通到大马路上。”
他自己又飞速从书桌的抽屉里取了一个小本子揣进兜里,也从这个门撤退。看到玉梅还没走,他低声训斥道:“不想活了?快走!我们分两个方向离开。”
“你叫什么名字?”
“少校军官严斯亮。”
玉梅听到后立刻飞奔而去。
到了大马路上,玉梅没再跑,而是飞快地向繁华地带走,终于看到一辆黄包车,一路疾驰回到了李公馆。
一进门,小公子就缠上了她,问道:“给我买什么好东西啦?”
“不好意思,我刚要给你买个大葫芦就来了一群日本兵,把摊子冲散了,我下次一定给你买啊。”
“我就要,我就要,我现在就要。”小孩子撒泼般哭叫起来,惊动了李家为夫妇,二人都从楼上下来,问道:“出什么事了?”
小孩子还在哭,玉梅抱歉地说了情况。李家为说:“葫芦买不买没关系,你一个年轻女孩子,单身出去多不安全啊,我刚才还批评了司机,让他下次一定要跟着你,不保护好你我们没办法和你舅舅交代啊。”
糟了,玉梅心想,以后行动更不自由了。
午饭的时候,玉梅一直把小公子抱在膝盖上喂他鸡腿吃,把他哄得已经忘记了刚才的事情。李太太几次叫儿子下来自己坐好,他都不肯,玉梅笑了,说难得让他做回小宝宝。
吃过饭,他还在和玉梅玩耍,李家为正色叫道:“赶快去睡觉,爸爸一会儿还有客人要来。”他这才不情愿地和贴身保姆一起午睡去了。
有些疲倦的玉梅到浴室给自己放了一缸温水,泡在温和的水中,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