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
“上卿请讲。”
“一是道喜,二是报忧。”
“哦?”昭阳笑道,“敢问上卿,在下喜从何来,忧在何处?”
“将军全歼越人,功莫大焉,陛下必有重赏,在下是以道喜。将军功败垂成,在下是以报忧。”
“功败垂成?”昭阳一怔,“在下愚笨,请上卿明言。”
“将军全歼越人,却让越王无疆走脱。若是不出在下所料,无疆必为张仪所获。请问将军,得无疆与得越卒,何功为大?”
昭阳似是从未想过这个问题,挠头道:“这——”思虑有顷,恨恨点头,“嗯,上卿说的是,难怪张仪要在下放走无疆,原是要夺此头功。”
“再问将军,”陈轸顾自接道,“和魏灭越,谋出于何人?困越绝粮,围而不打,计出于何人?”
“这——”昭阳脸色变了。
“还有,”陈轸紧追不放,“这一年之中,何人常伴陛下?殿下身边,何人常随左右?”
昭阳脸色大变。
“将军再想,将军奋斗数年,究竟是为什么?张仪弃越赴楚,建此奇功,难道只为这一区区客卿之位?”
昭阳倒吸一口凉气,冷汗直出,急抬头道:“上卿有何妙计,快快教我。”
陈轸趋前,在昭阳耳边私语有顷。
昭阳连连点头:“嗯,上卿之计果是绝妙,在下这就动身,面奏陛下。”
陈轸退回原位,拱手道:“在下恭候佳音。”
陈轸辞后,昭阳一刻不敢耽搁,备车朝东疾驰,于翌日黄昏赶至龟峰山,闻报楚王已从东陵塞凯旋而归,急迎上去。没迎多远,果见威王车队辚辚而来,忙将车马驱至道旁,跪叩于地。
楚威王闻报,停车,喜道:“昭爱卿免礼!快上车来,与寡人同辇!”
昭阳谢过,跳上王辇,将陪尾山战事扼要讲述一遍,尤其提到只围不攻,以馒头、米饭代替刀枪的新式战法,迫使阮应龙自杀,越人全部投降,等等一应细节,末了又道:“微臣已安排景将军、屈将军等拨粮十万石,将越人二十等分,每五千人一营,迁往一地,使他们彼此分开,以免作乱。”
这些措施皆是张仪战前与他拟定好的,此时经昭阳之口说出,效果完全变了,所有功劳尽被他揽于一人之手。
“嗯,”威王赞叹有加,“爱卿如此处置,寡人甚慰。无疆逆天背道,自绝越祠,所有越人自也就是寡人的子民,能少杀一个,就少杀一个。经此一冬,这些越人定也饿坏了,你这么安排,必能服心。”
“谢陛下褒奖。”昭阳抱拳谢过,轻声问道,“敢问陛下,怎么不见张子呢?”
“张爱卿在东陵塞筹备葬礼呢。”
“葬礼?什么葬礼?”
威王将无疆之死约略说完,叹道:“唉,寡人原以为越王无疆是个莽汉,不想竟也是个明白人。寡人念他侠肠铁骨,诏令张爱卿以王侯之礼厚葬。”
昭阳略怔一下:“如何厚葬?”
“据张爱卿说,无疆曾经提过两个夙愿,一是死于高手剑下,二是葬于大海深处。他的第一愿已经实现,他的第二愿,寡人也已准允他了。”
昭阳想了下,问道:“陛下是想让张子前往甬东?”
威王点头。
昭阳长出一气,再次抱拳道:“微臣也是为此急见陛下的。”
“哦?”威王略显惊讶,“爱卿请讲。”
“我虽歼灭越军,只能说是功成一半。越地广袤,越民蛮悍,无疆虽死,其子仍在。陛下虽服越人,其心未服,微臣恐其日后有变。”
“爱卿所言甚是,”威王听到是这事,当下松了口气,“不过,爱卿所虑,张子早已想到了。这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