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哈德斯蒂先生。我要喝咖啡的时候,我就走到街角去喝。不过,还是谢谢你。”
“那,你随时可以来这里喝一杯像样的咖啡,没问题吧?”他给我一个亲切甜蜜的微笑。诺克斯·哈德斯蒂不只靠他担任纽约南区检察官的薪水过日子,他的薪水还不够付他的租金,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到处搞钱。哈德斯蒂家族在美国钢铁公司并购之前,曾经拥有哈德斯蒂钢铁公司,而他一个叫诺克斯的祖辈人物则曾长期经营新英格兰诺克斯船运,诺克斯·哈德斯蒂可以尽情挥霍而永远不必担心他下一杯牛奶在哪里。
他说:“你是私人侦探,而你认识波提雅,你可能对我非常有用,斯卡德先生。”
“我却希望事情是相反的。”
“对不起,你说什么?”他的脸色大变,背脊也僵硬起来,就像闻到了什么非常难闻的气味。我猜我的话听起来像勒索的开场白。
“我有个委托人,”我说,“我来找你是要弄清楚某些事情,不是对你提供,或者出售消息,同时我也不是来勒索的,先生,我不希望给你这样的印象。”
“你有个委托人?”
我点点头。其实我很高兴给了他这样的印象,虽然我是无心的。他的反应非常明显,如果我是来勒索的,他跟我就没什么好谈的,而这通常意味着这个人没有理由害怕被人勒索。无论他和波提雅是什么关系,他们的关系都不会给他带来麻烦。
“我代表杰里·布罗菲尔德。”
“那个杀了她的男人?”
“警方这样认为,哈德斯蒂先生。不过,你也希望他们这样想吧?不是吗?”
“说得好。据我所了解,事实上,他是在行动中被捕的,不是吗?”
我摇摇头。
“很有意思,你想知道——”
“我想知道谁杀了卡尔小姐,并且陷害我的委托人。”
他点点头。“但是我不知道我怎么帮你达到目的,斯卡德先生。”
我的地位提升了——从斯卡德变成斯卡德先生。我说:“你怎么认识波提雅·卡尔的?”
“做我这种工作的人必须认识各式各样的人,而我们接触最多的人未必是我们喜欢交往的人。我相信这也是你的经验,不是吗?我怀疑调查性的工作都差不多。”他很优雅地微笑。他把他的工作与我的类比,我应该感觉受到恭维。
“在我见到卡尔小姐之前便已闻其名,”他接着说,“比较好的妓女对我们办公室非常有帮助。我听说卡尔小姐的价码相当高,而且她的客户主要是——哦,是对非传统的性行为有兴趣的人。”
“我知道她专接喜欢当性受虐者的客人。”
“绝大多数。”他做了个表情,他可能希望我不要说得那么明确。“英国人。你知道,这就是所谓的英国怪癖。一个美国性受虐者会发现英国情妇特别令人满意,起码卡尔小姐这样告诉我。你知道本地的妓女为了赚受虐狂客户的钱,经常假装英国或德国口音吗?卡尔小姐让我确认这是个普遍的事实。德国口音对于犹太裔客户,我发现,特别有吸引力。”
我又倒了一杯咖啡。“事实上,卡尔小姐相当纯正的口音增加了我对她的兴趣,她很‘脆弱’,你知道。”
“因为她可能被驱逐出境。”
他点点头。“我们和移民局的人在工作上有不错的关系,我们并不经常借着恐吓某人来办事,但是妓女们对客户忠诚而闭紧双唇的传统,只是一种浪漫的幻想,而非她们的本性。小小的驱逐出境的威胁,便足以让她们马上提供百分之百的合作。”
“波提雅·卡尔就是其中一例?”
“一点没错。事实上,她变得相当热心。我想她喜欢扮演玛塔·哈莉①的角色——在床边收集情报,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