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馆里有更多的留言等着我。安妮塔又打来,艾迪·凯勒也两次来电。我穿过大堂朝电梯走去,半路扭头走到公共电话边打给伊莱恩。
“我说过不管我去或不去都会打电话的。”我告诉她,“我想我今晚不过去了,也许明天吧。”
“当然,马修。那边有什么重要消息吗?”
“你记得我们之前谈的事?如果你能再找出一些跟那个主题有关的人,我不会让你白花时间的。”
“我不知道,”她说,“我不想多管闲事,我希望保持他们所说的低调。我做我的事,存我的钱养老。”
“不动产,对吧?”
“嗯,在皇后区的公寓房子。”
“很难想象你是房东。”
“房客们从来不管我是谁,管理公司会打理所有的事,那个帮我处理的人,我知道他很专业。”
“嗯,赚钱吗?”
“还好。我不会成为那些每天只花一美元喂自己的百老汇老太婆,绝不。”
“那,你可以帮我问几个问题赚点钱,如果你有兴趣的话。”
“我想我会试试。你不会让我的名字扯进去,对吧?你只是要我给点什么,好让你有个开头。”
“没错。”
“好,我会看看有什么事。”
“就这么办,伊莱恩,我明天过去。”
“先打电话。”
我上楼,踢掉鞋子,四肢伸展开来瘫在床上。我将眼睛闭上一两分钟,就在我陷入睡梦边缘的时候,我强迫自己坐起来。床头柜上的波本酒瓶是空的。我把它丢进垃圾桶,并查看柜架,结果那里还有一瓶一品脱装没开封的占边波本在等着我。我把它打开,灌了一小口。它不是野火鸡,但是发挥了相同的效果。
艾迪·凯勒要我打电话给他,但是我看不出有什么理由不能等个一两天再谈。我可以猜到他要告诉我什么,而那不是我想听的。
当我拿起电话拨给安妮塔的时候,时间应该是在八点过一刻左右。
我们彼此没有太多话要向对方说,她告诉我最近账单支出很重,她曾经做了节流的工作,但是孩子们似乎一下子就大得什么都不合用,如果我能省下一点钱,她会很乐意接受。我说我刚好接了些工作,明天早上我会寄一张汇票给她。
“这帮了我们很大的忙,马修。但是我一直留话给你的原因是,孩子们想跟你讲话。”
“没问题。”
我先和米基说。他其实说得不多,学校生活很好,一切都还不错——普通的对白,机械而无意识。然后他让他哥哥听电话。
“爸爸?童子军团要去看网队①和护卫队在网队主场的开幕篮球赛,而且这是个父子联谊活动,你知道吗?他们要通过球队拿票,所以大家会坐在一起。”
“你和米基要去吗?”
“嗯,我们可以吗?我和米基都是网队的球迷,他们今年应该会很好。”
“詹妮弗和我。”
“什么?”
“没事。”
“唯一的问题是,票有点贵。”
“多少钱?”
“一个人十五美元,但是包括晚餐和去体育馆的巴士。”
“如果不要晚餐要多付多少钱?”
“啊?我不——哦。”他开始咯咯地笑,“嘿,这价钱很合理了,”他说,“让我问问米基。爸要知道,如果不吃晚餐要付多少钱?你不懂吗?笨蛋!爸,如果你不搭巴士可以再省多少?”
“就是这个意思。”
“我打赌晚餐一定很棒。”
“它总是很棒的。听着,这个价钱没问题,如果座位中上,听起来就不会太糟。球赛是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