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川听了这话,叹了一口气:“我就知道您会问到这个问题。一个男人跟一个女人一起死了,马上就会有人认为这个男人生前是个乱搞女人的家伙。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小渊泽茂不是那种人。他是一个非常认真的人,可以说万事认真。不论从跟人来往这方面来看,还是从人生观这方面来看,都非常认真。在女人问题上也是一样。那件事只能说是他着了魔,或者说是抵御不住岩田富美子的诱惑。他以前从来没有过这方面的问题,他根本就不是那种能够引起女人注意的男人。”
听了古川的这些话,吉敷竹史总算理解了盛冈一中的老师们为什么要团结一致,跟以媒体为首的社会舆论做斗争了。他们有他们的道理。
“也就是说,小渊泽茂老师在男女关系问题上是清白的。”
“可以这么说。”
“他喜欢喝酒吗?特别能喝吗?”
“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特别能喝,一般吧。”
“除了‘北上’以外,还常去别的酒吧喝酒吗?”
“他基本上不去酒吧喝酒。想喝的时候,或者在我家,或者在他家,就在家里喝。我们这些当老师的,要是经常去那种地方大吃大喝,肯定会被人说三道四,所以呢,我们很少喝酒。”
吉敷竹史一边听一边点头,看样子这样谈下去是不会有什么收获的。
“明白了。古川老师,还有一点,刚才您说,木山秀之的父母对小渊泽茂老师的怨恨,是由于误解引起的,不管是由于什么引起的,总归是有人恨他,这是不争的事实吧?”
“我也不否认这是事实,就像出了交通事故,有人不恨撞死了自己亲人的司机,却恨警察。”
“我想问的是:除了木山夫妇以外,还有恨小渊泽茂的人吗?”
“刚才我不是说过了吗?没有。”
“请您再仔细想想。”
“比如说?”
“比如说跟岩田富美子相好的另一个男人。”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刚才我也说过了,小渊泽茂基本上不在外面喝酒。”
“基本上不在外面喝酒?那还跟一个酒吧的女老板一起自杀殉情?”
“警察先生,您挺喜欢挖苦人的。”古川老师面带冷笑说。
“古川老师,难道不可以这样推论吗?”
“您到底想把老师说成什么呢?”
“古川老师,我想提醒您一下,我们现在要讨论的不是中学教师论,而是小渊泽茂的死亡事件,是自杀还是他杀。您刚才说的这些,难道不可以成为小渊泽茂不可能自杀的理论根据吗?”
古川老师开始沉思起来。
“至少可以说,跟一个女人一起自杀殉情的可能性不大。难道不是这样吗?”吉敷竹史又追问了一句。
“也许是这样的……不,就是这么回事!”古川说。
“我这里有一封信,是用文字处理机打的,是从死去的岩田富美子随身带的化妆包里找出来的。署名是小渊泽茂,说随信寄给岩田一张‘朱鹮418号’列车的车票。您看看吧。”
古川把信接过来,左手扶着眼镜,非常认真地看起来。
“啊!……这封信是假的!”古川抬起头来,十分肯定地说。
“您为什么这样认为呢?”
“小渊泽茂不可能写这样一封信。”
“可是,当时的他已经是四面楚歌,陷入了不得不自杀的绝境,应该是事实吧?”
“他根本就不用文宇处理机!”
“啊?”
“我和他都讨厌文字处理机,所以都不用。如果他真的要写这样一封信的话,肯定是手写。”古川说着把信还给吉敷竹史,“假的,一定是别人盗用他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