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的时候,叫人想起古代南部部落的武将。
“这位是从东京警视厅搜查一课过来的吉敷竹史先生,负责侦査小渊泽茂老师的死亡事件。”
“您好!我叫吉敷竹史,请多关照。”吉敷竹史起身行礼。
“您好!我是古川。”
满头银发的古川背后,是非常讲究的日本式庭园,庭园里也刚刚泼过水。蝉鸣阵阵,微风吹过,挂在房橹下的风铃,发出淸澄的响声。
“那我就直截了当地问了。小渊泽茂这个人怎么样?”
“怎么样?您是指哪方面呢?”
“是那种遭人恨的人吗?”
古川马上予以否定:“他绝对不是那种遭人恨的人。”
“那么,他是一个知书达理的人?”
“正是。所以,我不认为会有人恨他。”
“学生的父母也不恨他?”吉敷竹史进一步确认道。
“您是指木山秀之的父母吧?怎么说呢,那叫做‘被误解’而遭怨恨。”
“哦?”吉敷竹史对这种富有挑战性的说法很感兴趣,往前探了探身子,“您能说得更具体一些吗?”
“我认为,教师并没有保护每一个被欺负学生的义务。因为教师不是哪一个学生的保镖,也不是你们警察。如果必须承担这种义务的话,那就只能让体育大学毕业的年轻小伙子来当老师了。”
“哦?但是,一个学生经常被打得头破血流,经常被抢走身上的零钱,作为班主任,多少采取一些措施的义务,能说没有吗?”
“我的意思并不是一点儿都不管。但是,一个教室就是一个小社会。教室在学校的校园里,好像跟社会没有什么联系,其实每个教室都是社会的缩影。不可以这样说吗?”古川老师面色凝重地说。
“也许可以这样说吧。”
“在街上,如果遭到流氓骚扰之类的事情,毎次都得去警察署找警察求助吗?要是警察正好就在附近,当然要求助,可是,哪会有那么巧的事呢?”
吉敷竹史不再说话了,他打算把这位古川老师的诡辩听完。
“钱包被小偷佾了,能埋怨警察不好吗?钱包并不是警察偷的啊!作为一般市民,不要什么事都找警察,也要依靠自己的力量保护自己。教室里的情况也是如此。”
吉敷竹史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您说的这些,不能说没有道理,可是这跟所谓被误解而遭怨恨,又有什么关系呢?警察可不会跟流氓一起,给一个还活得好好的市民举行什么葬礼!”
古川一下子哑口无言了。他紧闭嘴唇,脸上浮现出愤怒的表情:“这件事也许做得确实有些过分,但是,一个教师的难处,一般人是理解不了的。学生里面复杂着呢,连黑社会老大的后继者都有!”
这时侯,古川太太用托盘端着几杯麦茶走进客厅,慢慢地把麦茶一杯一杯地放在茶几上,鞠了一个躬以后,慢慢退了出去。
“古川老师,我们到您家里来,不是来批评教师的。关于小渊泽茂老师的死亡事件,还有很多疑点,我们是为了解决这些疑点才来走访您的。”
“小渊泽茂老师的死有疑点?”
“对。”
“您的意思是说,他不是自杀,是他杀?”
“这种可能性很大。”
“您为什么会这样认为?”
“理由有很多,如果逐一说起来,那话就长了。古川老师,您一直认为他是自杀?”
“是的,因为我想不到他杀的理由。”
这也不能说不符合逻辑,不过,所谓被误解而遭到的怨恨,能不能成为他杀的理由呢?
“小渊泽茂老师在男女关系问题上,是不是有点儿不检点?”吉敷竹史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