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皑皑白雪,竟飘在深秋,是让这神州大地,为始皇哀悼,还是为扶苏喊冤?此时,在阳周县狱,一散发垢面的老者,望着窗外雪花阵阵出神。
一老狱令在他身后,恭敬说道:“大将军,有人至也。”
“老狱令,汝勿需如此挺险,军中将官,老夫绝无相见之由。”
“大将军,来者蒙山。”
老者听闻一颤,转身一看,牢门前站着一人,正痛哭不已。
这狱中老者,正是秦朝大将军蒙恬。蒙恬自从九原囚至阳周,已三月有余。期间众多军中将领冒死密会,蒙毅均拒而不见。
此时看到自己的侄儿,不禁老泪纵横。这位刚毅威严的大将军,此时被亲情瞬间温化。
“山儿,汝怎会与此?”
蒙山跪拜进前,哭着说道:“伯父,侄儿不孝,未能于此前赶至九原,让伯父受难也。”
蒙恬道:“山儿,为何如此言?”
蒙山边哭边说,将前后事宜一一道来。
原来,蒙毅父子出了代郡,刚入上郡,就得知扶苏已经自杀,蒙恬被囚。蒙毅悲怒攻心,一病不起。蒙山只好差心腹,将蒙毅暗送回岭南。自已隐身于上郡,探听消息。
蒙氏一族三代为将,其势不可谓不深,蒙山辗转见到了蒙恬。蒙恬听完,沉思良久道:“吾与先帝,少时为伴,几经多年。先帝杀伐果断,遇事沉稳,为何病重之时,遣蒙毅离之。今新君已立,李斯c赵高当朝,事已明了。先帝!错也!”
“伯父,既事有疑,岂可含冤困于此,应举兵救国。”
“国之安定,何来救之?”蒙恬平静说道:“吾虽置身狱中,若举兵却不难。然公子扶苏已去,此事行之无意。若为吾之冤屈,令大秦震荡,乃大罪也!”
蒙山急道:“伯父,若有此意,随孩儿隐于岭南,自此不问世事,如何?”
蒙恬听了苦笑道:“众人皆可隐于世,唯吾难以为之。今日之势,吾唯有一死,新君可安,大秦可安,蒙氏可安。山儿,汝且···嗯···”
蒙山又一次出手,将蒙恬击晕。心想“确乃曹晓法子可行,多言无意。”此时,狱门外站立两人,阳周县令c县尉。蒙山近前搭手道:“二位大人,蒙山代蒙氏一族拜谢!”
县令说道:“公子无须如此,吾二人为大将军,已将生死置之于外,然比之老狱令,吾等皆不如也。”
蒙山望着静静更衣的老狱令,含泪说道:“老狱令如此大恩,蒙氏永世不忘!”再看老狱令缓缓说道:“嘿嘿,小老儿与大将军身形似之,乃幸也!”
阳周狱一场大火烧到朝廷,众臣皆是惊疑。赵高即刻遣人抄封蒙府,可近日府门大开,仆人往来的蒙府,蒙氏人等皆早已无踪。
二世胡亥言道:“蒙恬已自焚,蒙毅c族人逃遁,蒙氏一族不足虑也。”赵高望着憨庸的新君,内心轻蔑喜极,却道:“陛下圣断!”跪拜后转出,即与李斯聚之商议。
“丞相,此阳周狱火甚乃蹊跷,岂可轻信。”赵高说完看着李斯。
“吾已遣人前往查之,今重在九原三十万大军,监定军心,蒙氏乃无可为也。”
“那岭南之地,确有蒙氏子弟也!”
“虽有可疑,蒙氏若真遁于南岭,遣何人往之?”
二人思虑半天,竟相不出合适人选,只好暂时作罢。
此惊天之火,虽烧的迅猛,但一时无甚破绽。赵高c李斯忙于新朝更迭,二世巡守一干事宜,竟无暇深究。
新年伊始,大秦表面上依旧威盖九州,但却是暗流涌动。此时的岭南,布山城中,都尉府却是静静的热闹着。除去蒙山镇守三关,蒙氏一族百余人聚集与此。蒙恬c蒙毅居于内府深院,尽无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