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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说由厨子做吧。”

    “是这意思。做家务事我是不大擅长的,奥利弗。”

    “玛西,你大可不必担心。我前一阵的伙食,老实说比阿尔波罐头狗食也好不到哪里去。”

    今天这顿晚饭,处处都跟昨天晚上不一样。

    论菜,今天当然要考究多了,可是两个人的谈话,比起昨天来却差了十万八千里。

    “哎呀,维希冷汤味道好极了……是威灵顿牛肉饼啊……啊,是59年的玛尔戈红葡萄酒……这苏法莱①真是妙不可言。”

    ①蛋奶酥一类的点心或菜肴。

    我的即席发挥就是如此而已。此外便是埋头闷吃了。

    “奥利弗,你今天好像不大说话。”

    “如许人间美味当前,我实在是无话可说了,”我答道。

    她意识到我说的是反话。

    “是不是我弄得太多了?”她说。

    “玛西,你又何必这样多心呢。说实在的,我们吃些什么我倒觉得那无所谓。只要我们两个人能在一起吃饭,这就行了嘛。”

    “对,”她说。

    不过我看得出来,她觉得我的话里有批评她的意思。我的话里恐怕也确实有些批评她的意思。不过我倒不是存心要败她的兴。现在我倒有些后悔了,也许我的话弄得她心里很不痛快呢。

    反正我就找了些话来安慰安慰她。

    “哎哟——玛西,你别多虑哪,我不是有什么意见。真的没什么。我只是见了这种派头,就想起了自己的家。”

    “你不是不希罕自己的家吗?”

    “谁告诉你的?”

    “你自己告诉我的呀。不就是昨天告诉我的吗?”

    “啊,对了。”

    这一切我大概都丢在那小饭店里,忘了带走了。(那真是才一天前的事?)

    “哎,请你听我说一句,”我说。“如果我刚才惹你生了气,我向你道歉。也不知怎么,我父母摆这种派头吃饭,我见了会觉得心里不好过。不过,是你的话,我看着就觉得挺……挺风雅的。”

    “你这是真心话?”

    回答这个问题,就得有些外交手腕才行了。

    “不是,”我这才是说了真心话。

    “其实我也并没有觉得心里有什么不痛快,”她说,其实她的心里显然很不痛快。“我那也无非是想摆个气派给你看看的。这样的饭我也不是常吃的。”

    我听了这话才放下了心。

    “那么,大概几天一次呢?”

    “总共才两次,”她说。

    “一个星期两次?”

    “自我父亲死后,总共才这么两次。”(她父亲是六年前去世的。)

    我问得后悔极了。

    “我们换个地方去喝点咖啡好吗?”女主人问。

    “可以由我来挑个地方吗?”我这句话里含着无穷的话。

    “不行,”玛西说。“在我的管辖范围内你得听我的。”

    我只得遵命。于是又回到了书房里。咖啡已经摆好在那儿,不知隐藏在哪儿的音响设备送来了一阵阵莫扎特的音乐。

    “你在这儿当真只请过两次客?”我问。

    她点点头表示是。“两次都是为了买卖上的事。”

    “那你的社交生活呢?”我又问,想表现出关心体贴。

    “近来倒还可以,”她答道。

    “不,玛西,我跟你说正经的,这纽约的夜生活请问你一般是怎么过的?”

    “这个嘛,”她说,“说起来也蛮够味的。我回得家来,要是外边天还没有黑,我就去跑步。跑完步再回来工作。我这家里的办公室有分机连着公司的电话总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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