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们聊了起来。褪去了戒备的外衣,她说话时的态度其实非常令人愉快,虽然她的看法可能有点儿过于直白和激进,但随着年龄的增长,这都不会成为问题。
“您觉得罗曼尼康蒂酒①怎么样?”
“我对葡萄酒不太了解。这个还不错,不太甜,有点儿像苏特恩白葡萄酒②。有一点儿——嗯——粗糙。但是粗糙而不失厚重——跟切尔西的聚会上人们总爱喝的那种可怕的基安蒂葡萄酒③完全不同。”
“您说得不错。这一瓶还没有完全酿好,但是已经颇为醇厚了——再过十年,这酒就完美了。这是一九一五年的。好吧,服务员——把这个拿走,给我换一瓶一九○八年的。”
他凑近他的女伴。
“多兰小姐——我可以无礼地说一句吗?”
“怎么了?”
“不是艺术家,不是波希米亚风格的人,不是专职人员——不是芸芸众生。”
“您神神秘秘地都说了些什么呀?”
“对您来说,这样的一个人会非常欣赏您的。您瞧,我退回去的那瓶葡萄酒——它不适合那种爱吃龙虾配香槟的人,也不适合年纪太轻的人——它太过厚重和粗糙。但是它很有内涵。您也是这样。只有相当有经验的味蕾才能品出来。但是您和它有一天都会等到慧眼识珠的人。您明白我的意思吗?”
“您这样想吗?”
“是的。但是您的男人不会是您一直在期盼的那种。您一直都希望有个人来控制和教导您,是不是?”
“嗯——”
“但是您会发现,您其实更有头脑,而他会以此为荣。您会发现这个人非常可靠、非常和善。这样的关系会发展得极其顺利。”
“我不知道您还是位预言家。”
“但我确实是。”
温西从侍者手中接过那瓶一九○八年的葡萄酒,一边越过姑娘的头顶看向门口。餐厅经理正领着一个衣领坚挺的男人走进餐厅。
“我就是个预言家。”温西说,“听着,接下来会发生一件非常令人厌烦的事——嗯,已经来了。但是您别担心。尽管喝您的酒,相信我。”
经理已经把那个男人带到他们桌边——是帕克。
“啊!”温西高兴地说,“请原谅我们没有等你就先开始了,老兄。坐吧。我想你认识多兰小姐。”
帕克鞠了一躬,坐了下来。
“您是来拘捕我的吗?”安问。
“只是想请您跟我去一趟苏格兰场。”帕克亲切地微笑着说,一边摊开了餐巾。
安脸色苍白地看了看温西,喝了一大口酒。
“不错,”温西说,“多兰小姐有许多事要告诉你。吃完饭我们可以好好地谈一谈。你吃点儿什么?”
帕克没有多想,点了一道烤牛排。
“我们在苏格兰场还会碰到别的朋友吗?”温西继续问道。
“也许。”帕克说。
“好吧,开心点儿!你都耽误我吃饭啦,真残忍。嘿,服务员,什么事?”
“对不起,大人。请问这位先生是帕克探长吗?”
“是的,是的。”帕克说,“什么事?”
“有您的电话,先生。”帕克离开了餐桌。
“没关系的,”温西对姑娘说,“我知道您是清白的,而且我一定会照顾好您。”
“我该怎么办?”
“说实话。”
“听上去好傻。”
“他们早就听过无数比这傻得多的故事了。”
“但是——我不想——不想变成那种——”
“这么说,您仍然爱着他喽?”
“不是!——可我希望我不用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