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派了一个人过去,把橱柜里所有的东西都送去检验了。”帕克说。
彼得勋爵点了点头。
“我要是也在场就好了,”他说,“我倒很想看看那些画。但是——”
“他们可能会送一些东西到你这里来,”帕克说,“你懂艺术。当然,你也可以随时过来查看。但是,你知道,我现在想不通的是时间要素。假设她在老头儿的白兰地加苏打水里面下了毛地黄苷,为什么等了那么长时间药物才发挥作用呢?根据书里的介绍,服药之后一个小时左右,他应该就不行了。卢伯克也说了,他服下的药量相当大啊。”
“我知道。我想你是碰到难题了。正因为如此,我才想去看一看那些画。”
帕克把这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咀嚼了几分钟,还是放弃了深究。
“乔治·芬迪曼——”他又说道。
“是的,”温西说,“乔治·芬迪曼。我一定是年纪大了,人也变得情绪化起来,查尔斯,因为我实在是不愿意考虑乔治·芬迪曼的作案可能。”
“问问罗伯特,”帕克毫不留情地步步紧逼,“他是跟本案有关的人里面最后一个见到芬迪曼将军的人。”
“是的——顺便说一句,关于他同将军的最后一次谈话的情形,我们现在只有罗伯特单方面的证词。”
“得了吧,温西——你总不能非要说将军死在多默尔女爵之前能让罗伯特得到什么好处吧。事实刚好相反。”
“确实——但是说不定他不希望他另立遗嘱呢。你看将军留下的那张纸上的记录,大部分的钱都留给了乔治。罗伯特说的话跟这并不是完全符合的。但是如果没有遗嘱的话,罗伯特轻轻松松就可以继承到整笔遗产。”
“确实如此。但是如果他真的谋杀了将军,那么他肯定什么都不可能得到了。”
“棘手的地方就在这里。除非他认为当时多默尔女爵已经去世了,但是我觉得他完全没有理由这样认为。或者除非——”
“怎么?”
“除非他给了他祖父一颗药丸或者别的什么东西,让他在将来服用,但是老头儿儿不小心提早吃了。”
“这种所谓延迟起效的药丸的问题,就是这个案子里最烦人的部分。这样一来,什么事都是有可能的了。”
“当然,还包括多兰小姐给他下毒这种可能。”
“等我一找到那个护士,就要问她这件事。但是我们还是没有讨论乔治的事。”
“你说得对。让我们面对乔治的问题吧,虽然我不情愿。就像梅特里克那出戏里的那个女人——当她丈夫想拿斧头砍死她的时候,她只知道绕着桌子跑——一样,我不开心。②从时间轴上看,乔治是最有嫌疑的。事实上,他最可能有作案时间。他跟芬迪曼将军在六点半左右分手,而罗伯特在八点左右发现将军已经死亡。那么,假设那确实是一颗药丸——”
“如果是在出租车上动手的话,必定是用的药丸。”帕克插嘴道。
“如你所说——药丸,药丸比起药水来,发挥作用肯定会慢一些——所以将军很有可能能够在病发倒下之前来到贝罗那俱乐部,并见到了罗伯特。”
“很好。可是乔治从哪里得到这种药呢?”
“而且他又怎么会在那个时候刚好把药带在了身上呢?他绝不可能预见到将军会在那一刻在路上碰见他的。即使他知道他去了多默尔女爵家,也不可能想得到他会去哈利街。”
“说不定他随时把药带在身边,等着下手的机会。而当老头儿儿在路上叫住他,又开始念叨那些要他好好做人的话时,他觉得最好赶紧动手,以免有朝一日被排除在遗产继承人之外。”
“嗯!——可是乔治又为什么要那么傻乎乎地承认他从来没有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