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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哪一天?哪口缸?哪块石?请你说个明白处。”

    张燕燕哀伤道:“原来你真的忘了。也罢,待俺将前尘往事说分明,望陛下再回眸记忆良缘。这正是:画意无明偏着眼,春光有路暗抬头。傍人不识扁舟意,好风却要送佳期。咦,苞哥,你怎么又吐了?”

    张苞怒道:“燕妹,好好说话!学什么不好,偏要学诗人。诗人最适合去医院帮忙洗胃,只要他们一念诗,病人立刻吐啊吐,一会儿肠胃就清空了。”

    张燕燕脸一红,道:“人家阿斗就经常作诗,俺学着赋诗,也是想跟他合拍嘛。”

    朕慌忙道:“你还是回复本色好,不然朕也要吐了。”

    张燕燕道:“那好,俺就直说了。早些年,俺爹追随先帝东征西讨,时常不在家中。俺娘拉扯着俺们兄妹三人,虽说是将门家眷,可也过活得不容易。再加上俺哥小时候特淘气,俺娘要分心照料,难免顾此失彼。俺七岁那年,娘带着俺去城里一家大染坊挑选布料,那个染坊的后院里有几十个又高又大的染布大缸。俺趁娘不注意,跑到后院,爬上缸沿玩耍,结果一不小心,掉进了缸里。哎哟亲娘嗨,那缸叫一个大,那水叫一个深,俺扑腾扑腾爬不出来,急得大喊救命。哪知叫了半天也无人来救。俺气力不继,眼看着便要支撑不住,只好在心里默默祈祷,发誓道:如果有人将俺救出大缸,若是女子,俺便与她结为金兰;若是男子,俺长大了就以身相许,嫁给他。”

    她说到这里,双眼秋波流动,脉脉含情地望向朕,朕急忙别转脸,避免与她四目相对。只听她继续说道:“真是天开眼哪!就在俺即将支持不住时,只听缸外‘砰砰砰’连声震响,一个男孩高声喊道:‘小妹妹不要怕,我来救你了!’他的声音质朴淳厚,俺一辈子也忘不了。”

    “缸外‘砰砰砰’的声音连续不断,越来越响。俺记得大缸旁边放着不少大石头,是用来压布料的。那男孩此刻一定在用大石头砸缸,砸得砰砰直响。俺心里激动万分,真想早点出去,好好瞧瞧是谁救了俺。”

    “砸呀砸,砸呀砸,终于,大缸被砸开了一道口子,缸里的水从裂缝里哗哗流走,水位慢慢下降。但那个男孩怕口子太小,水流太慢,还在使劲地砸着缸。俺从裂缝中往外一瞅,只见一个憨头憨脑的胖男孩正拼命地用自己的脑袋撞那口大缸。俺心里登时热乎乎的,这个男孩真好,为了救俺竟拿头撞缸,难怪砸缸的声音,是‘砰砰砰’,而不是‘咣当咣当’了。后来俺看清了那个男孩的面目,就是阿斗你啊!可惜你用力过度,撞得满头是血,把俺救出来后就晕了过去。”

    张燕燕说完这段往事,旁听众人沉默片刻,突然哭笑声同时爆发,“呜呜呜”、“哈哈哈”响成一片。哭者是张苞,笑者却是诸葛瞻。原来他在大家凝神倾听时,已悄悄踱到了朕身后。

    张苞眼一瞪,对诸葛瞻道:“你笑什么?”

    诸葛瞻道:“那你又哭什么?”

    张苞抹着鼻涕道:“俺为大哥撞出一头包而哭。大哥真是个好心肠的人,小小年纪就懂得见义勇为,助人为乐。”

    诸葛瞻笑道:“见义勇为固然值得夸奖,可也得讲究方法。放着缸旁一大堆石头不用,偏要以头砸缸,那就真的太——纯——了。”

    他故意把“纯”的发音拉得长长的,朕知道他想说的其实是另外一个与“纯”同音的字,也不去理会他,心里只想着,怎么对当时“撞缸救人”的壮举一点印象也没有呢?难道是因为撞晕了头,导致朕部分记忆丧失?

    张燕燕双手一叉腰,道:“所以啊,阿斗,咱们的缘分是天注定的,没跑。你今年十八,俺今年十七,正是适婚之年,你禀明太后,把俺娶了吧!最好明天就过门!”

    朕惊得下巴都快脱臼了,心道你也太急了,这不是强买强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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