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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她拨退数步,随即满面堆笑,对张莺莺道:“莺莺,许久不见,朕怪念叨你的,为此朕还特意写了首诗,你听:啊……啊……(颤音),你在寂寞的秋天离去,照应了我寂寞的来;本以为留下你的笑靥,就能留下回忆,谁知回忆偏偏只在梦里,忽隐忽现。”

    “呕……呕……”张苞突然低头狂吐。朕关切地问道:“三弟,你肚子不舒服吗?是不是没吃早饭?”张苞边吐边答道:“大哥,你的诗太酸了,俺听了胃疼……”

    张莺莺抿嘴笑道:“多时不见,陛下比以前更风趣了。哎呀,你们看这园里的牡丹、海棠,还有芙蓉、珙桐、月季,开得花团锦簇,都是顶稀有的品种哩,怕是只有在皇宫才能欣赏到吧?莺莺真是托陛下的福了。”

    她俏立花丛中,花衬人艳、人比花娇,看得朕春心一阵阵荡漾,真想扑上去紧紧握住她的柔荑,将心底最深最深的秘密告诉她:“孩子她妈,你就别和朕玩捉迷藏。咱这辈子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可是,圣人有云:“人生在世,何自别于禽兽?礼教大防也!”所以,要矜持,要淡定,要拐弯抹角。朕谨遵圣人教诲,兜了好大一个弯,问道:“莺莺,可以向你问个路吗?”

    张莺莺道:“陛下想去哪里,但问无妨。”

    朕腼腆道:“去你心里的路,我不知道该怎么走……”

    张莺莺晕生双颊,娇羞一笑,摆弄着裙边的小饰物,低首不答。

    朕呆呆地凝视着她,如痴如醉。偏偏张燕燕好死不死,又自作多情地凑了上来,瓮声瓮气道:“阿斗,俺心里这条路你啥时候来走走嘛,俺乐意一辈子给你当导游。”

    唉,我爱的人不知谁属,爱我的人惨不忍睹。

    朕见张燕燕手里还拎着朕刚才塞给她的酒壶,便拿过来,委婉道:“燕燕,你为人大大咧咧,就像这时常嘎嘣嘣作响的酒盖;朕体胖腰圆,就好比这矮脚广腹的酒壶。酒壶中,装的是美酒;朕的心中,装的是‘女儿红’。而酒盖和酒壶成日里磕磕碰碰、吵吵闹闹,是不会美满的。”

    张燕燕嘟着嘴,突然一把夺过酒壶,掀开酒盖,又盖上,道:“你瞧,酒盖扣到酒壶上,严丝合缝,这说明酒盖与酒壶才是日日相对的佳配。壶里的‘女儿红’,人人爱饮,越倒越少,到最后美酒倾尽、红颜老去,看你拿什么陶醉一生!”

    朕两手一摊,道:“燕燕,到底朕有哪一点值得你欣赏呢?”

    张燕燕微笑道:“俺就喜欢你像莲藕一样!”

    “莲藕?”

    “对啊,像莲藕一样,节节中空,没有心机;洁白不染,甜而多汁。好纯好纯。”

    朕讪笑道:“好纯好纯?是好蠢好蠢吧?没有心机,那不是‘纯’,别人都管那叫‘傻’。”

    “不!”张燕燕斩钉截铁,“就是纯!和大人在一起时像大人,和孩子在一起时像孩子,和狗在一起时像狗。这种发自内心不含杂质的纯,市侩俗人是看不到的!”

    朕一愣,没想到平时粗豪的张燕燕,竟有如此见地,心下不禁略微有些感动。

    张燕燕忽然收起须眉做派,扭捏道:“其实……其实咱们是有缘的。在七岁那一年,俺就喜欢上你了……那时俺就发誓,非君不嫁……”

    朕闻此言,如雷轰顶,霎时间心惊肉跳、惊魂胆落、惊惶失色、一鸣惊人、惊天动地、惊涛骇浪,惊得又开始乱用成语了。急忙惊问道:“什么?七岁?你也太夸张了,那时朕还不认识你吧?”

    张燕燕脸色一变,悲声道:“你忘了吗?你全忘了吗?那一年,那一天,那一个浪漫的时刻;那口缸,那块石,那一个潇洒的你!”

    朕默然呆立,回想往事,却什么也记不起来,只好摇首道:“茫茫山,滔滔水,年华走过,记不起去时路。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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