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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顺眼,反正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这么哄着你,迁就你,却好也不是,歹也不是,真是没有人的活路了。”

    谢真真尽兴后,向天歌乏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他躺在床上想,男人怕女人无外乎三种情况:一是有短处攥在女人手里而一时又无法摆脱;二是没有安身立命的本事只好依靠女人吃软饭;三是女人家族的背景过于深厚压得他无法动弹。向天歌对照了一下,这三条他好像都沾点边儿,艾小毛是他攥在谢真真手里的一个隐性把柄,一旦败露,必将火山爆发。向天歌有挣钱的本事,但是谢真真花钱的本事更大,再加上谢真真一直认为向天歌应该永远在心里记着谢家的知遇之恩,所以向天歌总有一种本能的抵触。

    这会儿,小区里万家灯火,一片安宁。艾小毛斜躺在洒满沐浴液的浴缸里闭目养神。这是她一天中最放松的时刻,洗去铅华,心无旁骛。每天在外奔波,艾小毛没有时间考虑自己的未来。这大概就是白领们共同的悲哀:怀揣着一个梦想出来打拼,但随着时间推移,梦想不但没能接近反而越来越远,到最后,除了将自己淹没在无尽无休的简单重复外,梦想已经变得模糊而陌生,人也是激情不再。对向天歌,艾小毛还是感情深厚的。但她明白这份感情注定没有结果。和向天歌走到今天,完全是不经意地,是她人生里一个重要、一直期待但又没有事先安排的插曲。她当然不甘心将青春定格在一家了无生气的报社里。她越来越觉得,栖身《海江日报》,不过是她暂时的谋生手段,是为了稍停片刻积攒往前跳跃的力气。她的梦想是去美国读书,然后再向电视界发展,但这一切都需要经济基础,所以她给自己定下一个挣够50万元就全身而退的计划,不达目的,她不会轻易选择。

    但是此刻,艾小毛的心情有些异样,因为她怀孕了。那是她和向天歌共同制造的一个新生命,是他们几个月激情的意外但又是最有形、最实在的注脚,这是她始料未及的。男女之间,只要没有一纸婚书,欢爱就会显得根基不稳并且多少带有逢场作戏的味道;可一旦有了孩子,情形就大不一样,从前占据上风的欲望马上就升华为亲情,血脉的纽带一下子拉近了双方的心。艾小毛不知道这个孩子是哪一次疯狂的结晶,因为她的例假一向很准,所以和向天歌做爱时,她从来不用避孕套,向天歌当然也喜欢这种没有隔膜的感觉,加上一直没有意外,就忽视了危险的存在。

    艾小毛在浴缸里惬意地躺着,感受着水的波纹轻轻撞击腹部的痕痒。她知道这个孩子对于她来说既不是幸福的载体,也不是人生的传承,而只是一次小小的事故,是不可能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但是她仍然一遍遍抚摸着小腹,仿佛向里面尚未成形的孩子传递歉疚的信息,同时设想着向天歌听到这个消息时的表情、语气以及他的处置决定。艾小毛觉得这个决定是非婚男女最好的情感试金石。

    艾小毛拨通了向天歌的手机:“天歌,这么晚还打搅你……”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向天歌就拦住话头,“真真,你把电视关小一点,你等等,屋里的信号不太好,我出来说,哦,这会儿行了。”艾小毛听见电话那端故意夸张的声音,知道他说话不方便,心里一阵难受,婚外情多像一张热敏传真纸呀,不管上面的字如何清晰,一见到婚姻的亮光马上就会褪色。平时,没有特别急的事情,艾小毛一般不在这个时间给向天歌打电话。她知道女人的第六感是最无所谓逻辑但又往往???最准确的,说几句不疼不痒的话,没有意思,说得情深意切了,向天歌又只会支支吾吾地打哑谜,说不定哪句话就让谢真真听出弦外之音。但正是这种小心躲闪才大大增加了悬念和刺激,所以会有那么多的人对婚外情趋之若鹜。

    向天歌这会儿可能到了中厅或是阳台,虽然声音还是很低,但已经显得从容许多:“这么晚还没睡,是不是想我了?”艾小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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