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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一切都能顺风顺水,进不了圈子,事事都会寸步难行。”

    出了门,想想刘远达描述的官场现形记,向天歌狠狠地吐了口气。“我操。”他在心里骂了一句。他其实不会骂街,当然,说不会有些绝对,骂街其实谁都会,只是骂得出口骂不出口的问题。向天歌想,刘远达作为管官的官,看到的内情最具有说服力。这当官的,花着纳税人的钱,好车坐着,好房住着,原来天天琢磨的都是自己还能爬多高的事情,有机会爬呢,就先装着孙子,没机会爬了,就赶紧捞着票子,什么东西!骂完了,向天歌的心里痛快了许多,他想起了一个老板的话,请当官的吃饭,你就当是喂狗,你把狗喂美了,他冲你摇尾巴;你把官喂美了,他给你办事。向天歌觉得,这话说得虽然有点难听,细想想,还真是这个道理。

    总算是车到山前必有路,向天歌终于想起了一个人,是他的大学同学,叫绳子仁。上学的时候,两个人在一个宿舍住上下铺,是最要好的哥们儿,只是毕业后各忙各的,一晃十多年,渐渐疏于往来。毕业五年的时候,班里留在海江的同学搞了一次聚会,当时绳子仁因为陪领导出差没能到场,错过了见面的机会。而且这种聚会向天歌觉得很没意思,混得好的春风得意,混得不如意的也要痛苦地强作笑颜,职场的手段与委屈、赚钱的多少与技巧都属于比较私密和敏感的话题,大家有意无意地都要绕开它,剩下的时间就集中在老婆孩子身上,各自精选着最能体现自己孩子智慧与灵气的趣闻逸事,当时,向天歌只能尴尬地坐在一边,耐心地听着一个个他一点也不觉得可笑的故事。

    向天歌打听到绳子仁最近给一位市委副书记当秘书了。他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开车到了市委。在传达室,向天歌对门卫说:“我是日报的,找组织部的绳子仁。”门卫说:“工作证。”向天歌递过去,登记,换卡,电话通报,是一个女同志接的。“你好,我找绳子仁。”那边问:“你哪里?”向天歌说:“我是绳子仁的大学同学,叫向天歌,海江日报的,我现在传达室,能不能让他下来接我一下?”女同志说:“小绳正在开会,很重要的会,出不来的,你急不急,要不急,就改天再来??”向天歌说:“挺急的,您看有什么办法?”女同志说:“那你稍微等一下,我下去接你,这个月的新规定,被访人不在,来访人是进不来的。”

    等了将近一个小时,会还没有散的迹象。女同志说:“要不,我进去给你通报一声,你和小绳先见一下。”正说着,绳子仁推门进来,向天歌第一眼差点没认出来,原来精瘦精瘦的绳子仁竟然胖出来一个人,脸圆得像个釉子挂得很亮的盘子。绳子仁也是一愣,顿了片刻,才眼睛一亮,但语调还是平缓地说:“哎哟,时间真不得了,一块儿读书的同学,见了面都快不认识了。天歌,这是哪股风把你吹来了?”向天歌见屋里人多,也不好说什么,就敷衍地说:“总不见了,过来看看你,咱们一晃毕业17年,你这老班长也该招呼聚会聚会了。”绳子仁从桌上抽出张便笺纸,写了一行字递给向天歌:“天歌,我这会一时半会儿散不了,这是我家地址和电话,你找个时间过来,咱俩好好叙叙。”

    大学毕业分配的时候,因为绳子仁是党员,所以占了很大便宜,分配到市委机关,一开始在统战部,,后来因为材料写得颇对领导胃口,被调到组织部,最近又做了一位市委副书记的文字秘书。绳子仁是个知足常乐的人,工作没两年,就通过单位工会老大姐的介绍,娶妻、生子,住在单位分的不大的房子里,每天日出而作、日落难息,接孩子、做饭、写材料、开会,日子过得波澜不惊。

    绳子仁的家很好找,他的太太张盈在海江市二中教语文,见老同学来了,寒暄了两句就领着孩子进了另外一间屋,腾出地方让他们两个叙旧。只是绳子仁四岁的儿子见来了生人很是新鲜,摆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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