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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李海鸣担心的。他揣测高庆国的心态应该也是进退两难,一方面,做了八年社长、总编辑的高庆国肯定要在即将到来的市委换届中谋取更高的位置,在这个关键时刻,他不希望“海都”有哪怕一丁点儿闪失,让他政治上失分;另一方面,高庆国在心底还会和简安祥有着扯不断的情结,会不会出于自保动用关系让检察院网开一面还是未知数,他也许宁愿一个不属于哪个副总编势力范围的中间派接手,不温不火地先推着走,只要“海都”不关门,再赔个千八百万,集团还能担得起,将来他高就一步,烂摊子推给谁和他再无关系。可如果向天歌力挽狂澜,同时又在操作中不可避免地挖出一些问题的话,就很有可能殃及到他高庆国。

    高庆国与李海鸣一直貌合神离,这在集团里早已是公开的秘密。简安祥十几年来一直是高庆国的爱将,曾在高庆国由副总编扶正的节骨眼儿上立下汗马功劳,属于根正苗红的嫡系部队。简安祥被查,高庆国难免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现在,集团上下都在猜测高庆国被牵连的程度,大多数人抱着观望心态,高庆国的位置一旦发生变化,海江日报报业集团势必产生连锁反应。按照常理,这个时候,最好也是最保险的选择就是蛰伏,静观其变,等待时机重新排队。

    向天歌一夜无眠。在这个风口浪尖上接过“海都”的摊子,等于正式向高庆国亮剑,在未来的人事安排上有可能先败一局,而且,他的生活也会一下子从原来的闲适跌进陀螺一般的旋转之中,同时,还会有无数支暗箭“嗖嗖”向他射来。

    向天歌的太太谢真真是街道办事处的副主任,是他的大学同学,毕业后分配到海心区民政局,前年被任命为优抚科科长,去年再晋升半格,调到街里,进了副处级的行列。向天歌毕业那年,要不是谢真真的爸爸,也就是他现在的岳父谢广仁动用了不少关系,他是不可能留在《海江日报》的。谢广仁原来是市文化局的局长,交游广泛,资历颇深。据谢真真讲,按照老爸的意思,最初是想把这唯一的宝贝闺女嫁给他的老战友——当时分管农业的余副市长的儿子的,虽然两个孩子一起长大,但是谢真真觉得余大公子除了享受之外,没有任何长处,因此坚辞不受。老爸拗不过她,也就随她去了。这段插曲谢真真是当做笑话讲给向天歌听的,当时向天歌很知趣,知道谢真真醉翁之意不在酒,无非是让他知足,甚至像受赏一样对谢家感恩戴德,然后好好待她心无旁骛,因此大大表了一番忠心。

    对于报社的钩心斗角,谢真真总有些不屑,觉得报社的斗争远不如机关的玄妙与残酷。以前的向天歌相对超脱,周遭的环境很是单纯,既没有生存压力,也疏于人际格斗,每天比她还像是坐机关:上午10点多钟到报社,看看稿子,布置几个选题,下午4点开个编前会,将最多不过10条稿子往总编室的稿库里一传,如果没有应酬,不到6点就可以回家了。太太的意见,向天歌大多言听计从,说到官场的潜规则或者经典案例时,还总要发些感慨。

    他把想法一说,谢真真莞尔一笑:“就知道你抵不过李海鸣的软话纠缠,那么个烂摊子肯定又刺激得你热血沸腾。我可是丑话说前头,开弓没有回头箭,你走的可是步险棋:首先,高庆国不会给你好脸子看,更不会给你什么实质性的支持,因为在他的花名册里,‘海??’不过是个过继的儿子,只有名义,没有名分,因为‘海都’是他从科委抢来的,压根儿没有血缘关系。现在,反正集团也成立了,‘海都’实在办不下去,完全可以停掉或者改为周报;其次,阵营是很重要的,虽然看不见、摸不着,但人们的心里都是画好了圈儿的,谁是谁的人,你本人可能还没搞清楚,可外人已经给你安排好了,所以,李海鸣要是有个什么变动,你可就进了孤岛了,旁观的人就是想救你,也没人再敢伸手;第三,老虎虽死,余威尚存,简安祥的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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