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媛出走了,我没想到真是这样。
她驾驶着我送给她的那辆“利莫”豪华车,像乘着一朵云离开浮华的城市和虚荣的我。
我既不愿她的离开,也看不到她的离开。我带着为她新找的保姆,去到她住处的时候,按了几次门铃,也不见她开门。
我开始以为她人就在别墅里,只不过喝醉了。为了证实我判断的正确,我亲自走到车库去,看车子在不在。我意想不到我的判断错了。
这显然意味着宋小媛不在别墅里,她和车子一起正在我未知的路上或地域奔走。
别墅的门紧闭着,像墓碑一样使我和我带来的保姆仓惶忐一种不祥之感在我的心头涌动。我感觉宋小媛这一走,再也不会回来了。她真的和她说的一样,去寻找她的朋友,——这是没有终极和毫无结果的寻找,像大海捞针或猴子捞月。
她舍弃她的财产、情人和故土,去追随她杳如黄鹤的朋友。
我将像她找不到她的朋友一样看不见她,而我为她新找的新保姆刚刚报到就失去了侍候的主人,她是我费了一定功夫从一家医院里请来的护士。她勤勉、细心、忍耐,我患痔疮住院手术时她无微不至照顾过我。
我觉得她非常合适当宋小媛的保姆。于是我动员和请求她。她同意了。因为我的诚意,因为我给她的工资高于医院的薪水。
为此她停薪留职,随我来为宋小媛当保姆来了,主人却已出走,就像马鞍备好了而骑手却无影无踪一样。
我拿出我的手机拨宋小媛的手机号码。我听到这样的回答“对不起,该用户已关机,或不在服务区内。”
这不是宋小媛的声,却声明宋小媛已中断了和别人的联系。
“小刘,”我对保姆说,因为她姓刘。“我们来晚了。”我说。小刘看着蓝蓝的天,对我的话疑惑不解。
“就是说,主人不在了。”我说,“她或许再也不回来了。”
“你是说……她死了吗?”
“不,”我说,“她活着,但是她到别地方去了。”
“那就是……不用我了。”
“对不起,小刘。”
“没关系。”她说。
“你愿意看管这幢房子么?”我说。
“不,”她摇头说,“我只愿意干活。再说这房子太大,我一个人害怕。”
“但是假如这幢房子没人看管,房子就糟蹋了。”我说。
“拜托你看管这幢房子,好不好?就算是帮我。”
“要看到什么时候?”她说。
“不知道,”我说,“也许她很快回来了,这样最好。她一定会满意你的。”
“万一她很久很久都不回来呢?”
“那就请你一直看管下去,”我说。“要是你一个人觉得害怕,你可以请你最新近或信任的人住进来,只要别在房子里开舞会就成。”
“不,我不会这么做。”
“为什么?”
“因为,我已经不觉得害怕了。”她说。
“谢谢你,你真是一名勇敢而又正直的姑娘。”我说。
“可是,主人不在了,怎么进得了这房子呢?”她说。
我说:“只要你同意了,我就有办法进去。你等着。”
我转身往回走,钻进停在离别墅不远的我的车辆。我从车子里翻找出一把钥匙。这是别墅的钥匙,宋小媛有一次为别墅换新锁后把它给了我。
因为她怕出门又忘了钥匙,假如我代替她拿着一把钥匙,而当她出门再忘了带钥匙的时候,就不用砸锁破门了。
这是宋小媛把钥匙交给我时说明的理由,但我知道不是真正的理由。真正的理由是:宋小媛别墅的钥匙让我拿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