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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有总经理貌美,因此我想再怎么努力,我也达不到像总经理这样的成就。”

    “你觉得自己不漂亮?或者觉得没有总经理貌美吗?”我说。

    “这一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小白菜说。“那为什么还说自己不聪明?”我说,“能意识自己貌不如人,就很聪明。”

    “我没说我不聪明,也没说我不漂亮。”小白菜道。“我只是说我没总经理聪明,也没总经理貌美,因而也就不会有总经理那么大的成就。”

    “也就是说,能当经理助理你也就满足了。”

    “也许吧。”小白菜说。

    “这么说来我可以放心了?”我说。

    “放心什么?”

    “放心你不会抢班夺权呀。”我说。

    “是的,我不会。”小白菜说。

    “你不会?”我说。“那前任经理是怎么被推翻的?”小白菜说:“前任经理是被总经理除名的,与我无关。他的垮台也可以说多行不义必自毙。”

    “你的意思,请我自珍自重,”我说。“否则重蹈覆辙?”“我没这意思,”小白菜说,“但我想你这么说也不错。”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看到再换经理啦。”小白菜说。

    “希望你永远当经理。”

    我说:“假如我被提升了呢,你还是希望我原地踏步吗?”“那我先谢谢你了。”小白菜说。

    “好呀你,原来你还是有官瘾”,我指点着小白菜。“看来我得对你防着点。”我说。

    小白菜说:“不敢,你千万别这么看我!求求你。”

    我全部的手指摊开,像两只顺流漂浮的竹排。“开玩笑。”我说。

    黑夜像情人一样来临,对于一个舞厅经理和寻欢作乐的人们,没有比夜晚更受欢迎的良辰。

    黑夜是欢乐和钱财的爱人——人世间大部分的欢乐和钱财是夜间享有和赚取的。我的感觉就是如此。

    现在,我站在一个令人神往和开心的地方,迎候着夜晚和人们的来临——这是舞厅的人口,也是夜幕的一个缺口——因为夜幕笼罩舞厅的时候,又被舞厅热烈的灯火烧开了一个窟窿——禁不住的人们就从这个窟窿里出来,又钻进舞厅里去。

    我就在夜幕的缺口和舞厅的进口之间,让有关的人员认识。

    姚黛站在我的身边,看着鱼贯而入的人们,一旦有需要认识我或我认识的人,她就把他或她介绍给我,或者说把我介绍给他们。

    “这是新来的童经理。”姚黛对不同的人都说着同一句话,就像一打简明的法规能约束众多的人一样,我对姚黛的介绍和因为介绍而认识我的人,感到宽慰——我又像猴山上得天独厚的新猴王:猴子们因为对老猴王的痛恨反而对新猴王的确立衷心拥戴和寄予厚望。

    我就是在认识一群像猴子似的向我俯首称臣的人们之时,见到了桑克强。

    桑克强像一只慢条斯里的狗姗姗来迟,但对于我却像暴风骤雨似从天而降和突如其来——我没想到我竟是在这种场合遇到他,他是不屑到这种通俗的舞厅来演艺或打工的,打工的工具——一支扭曲而洋气的萨克斯管装放在专用的皮箱里。我凭肉眼就能看出来或者说我凭头脑能想像得到。

    我装着不认识桑克强,但是他就是瘦得像一只螳螂,我也能认得他。

    “这是新来的童经理。”姚黛告诉桑克强,然后转而告诉我:“这是桑克强,乐队吹萨克斯管的。”

    我下意识或主动伸出手去,像对待别人一样欲和他握手。我原以为他也会像别人一样忙不迭伸出手来,表达他们的诚恳和好意。我意识明确地等待着。但我想错了。桑克强没有向我伸手。

    那本来有一只可以与我相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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