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只怕他未必肯来。”田弘遇怯怯说道。
顾横波让人不易察觉地微微冷笑了一下。
此刻的吴三桂茶饭无心,正一个人躲在家中喝闷酒。
管家吴欢进来,报告说:“田府横波夫人来访。”
“横波夫人,她来干什么?”
管家尚未及回答,顾横波便如春风摇曳般地走了进来,她环视了一遍房中的情景,微微一笑:“吴将军,怎么一个人躲在家里喝闷酒呀?既没美人陪伴,又没酒菜,喝起来多没滋味呀?”
顾横波偏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吴三桂没好气地冷冷回道:“横波夫人,如此突然造访,不知有何贵干?”
“有人托我给你送来一份下酒的菜单。”
“菜单?”
吴三桂疑惑地接过顾横波递过来的信纸,展开,只见上面写道:
“奴度日如年,望君速救奴出水火,切勿因小失大。陈圆圆。”
“切勿因小失大?什么意思?”吴三桂接过纸条,反复看了几遍,仍是不懂其意。
“自将军走后,田弘遇很是后悔,深怕由是得罪了将军,所以他想明日设宴赔礼,并请圆圆作陪。我将此意告之圆圆后,圆圆既高兴又着急,唯恐将军因赌气而丧失良机,故派我赶来送信,叮嘱将军切勿因小失大,她已度日如年!”
吴三桂一扫先前的愁苦,霍地站起,大声叫道:“只要能得到圆圆,我怎么会因小而失大,须知我也是度日如年啊!横波夫人,约我赴宴,可有请柬?”
“明天一早派人送来。”
这次的宴会不似上次那么排场,是在小宴会厅里举行的。这里地方虽小,却是田弘遇会见最重要最亲近人物的场所。小宴会厅今日只有三人,田弘遇、顾横波和吴三桂。
三人正边饮边谈。
吴三桂首先欠身施礼:“上次多有得罪,望老皇亲海涵。晚生今先饮此杯,权作谢罪。”
“哪里的话!老夫今日尚有要事托付将军。”说着,田弘遇招手家童,吩咐了几句,家童飞似的跑去。
吴三桂端起酒杯,刚欲再饮,只听屏风后环佩叮咚,接着似有一位丽人飘然而出。
吴三桂因有上次之嫌,没敢放肆,只是借饮酒之机偷眼瞧看,来人正是陈圆圆!
陈圆圆轻盈地来到席边,田弘遇一指吴三桂身边的空位,意让陈圆圆和吴三桂并肩而坐。
吴三桂慌忙站起,欲侧身避位。
田弘遇一手将其按下:“将军何必见外?快坐下,来来,痛痛快快地饮酒。”
吴三桂不得已,重又坐下,但颇有些局促不安。
田弘遇举起酒怀,笑对三桂:“将军受皇上重托,保社稷,平寇乱,立功卫国。就是老夫,年虽古稀,也要托庇将军啊!”说着,他将手指向陈圆圆,“她身世很苦,是个无依的孤女,老夫将她带进京城后,她更是无亲无故。可老夫已届衰颓之年,留她无用,今日敬以托之将军,请勿见却。”
吴三桂一听此话,大喜过望,恨不得立时走过去将圆圆搂进怀中。但现在毕竟仍在田弘遇的家中,且有上次的孟浪,所以他强压下心头的激动,镇静下来,起身辞道:“老皇亲年已古稀,正应留此婵娟,以娱暮景。晚生上次谬言狂妄,无德之身,怎敢夺老皇亲之所爱,晚生万万不敢领受!”
顾横波见吴三桂矫意推辞,怕弄巧成拙,便连忙插言道:“这是老皇亲的一份诚心,望将军不要过谦!”
顾横波接着转身朝向家童吩咐:“来人,备轿,送圆圆到吴府!”
早就等候在屏风后面的惜玉和田府的丫鬟应声而进,搀扶着陈圆圆向门口走去。
喜不自胜的吴三桂拿眼睛一直追送着她们走出房门。看着惜玉搀扶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