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弄,岂不是把好心当成了驴肝肺!难道你以为有圣上宠爱,就可以恣意妄为吗?请记住,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祖象升本就是个胆大如斗、吃软不吃硬的铁汉,一个小小毛云龙岂能将他吓倒!毛云龙不提旧交还好,提起旧交,过去的仇怨一股脑儿涌上心际,祖象升本想忍隐的火气,此时再也压抑不住,他猛地拍案而起:“祖某有拂温大人的美意,实是对不住!不过,也请毛大人记住,我祖某生来愚笨,此次受圣命来朝,只知为国为民,不知有它!”
弓弦崩裂!祖象升重新披起战袍,手按宝剑,目光如炬地望望毛云龙之后,又侧目望着温体仁,温体仁连忙躲开他的目光,正思忖如何收场时,突然一声高呼:“大内王公公到!”
“请!”
王承恩在杨正朝的陪同下走进,先对温体仁一躬:“首辅大人,圣上口谕:宣祖将军明日一早进宫谒见!”
“臣领旨。”祖象升躬身一拜,转脸向温体仁,“温大人……”
“既如此,祖将军一路劳顿,就早些回去歇息吧!”
“谢大人!”祖象升躬身致礼,与王承恩等一道离去。
毛云龙刚才在祖象升面前,宛如遇虎羔羊一样亡魂丧胆、钳口结舌,现今一见祖象升等人离去,立时又恢复了他酒肉小人的本色,他蹿到桌前,顺手操起一只鸡腿,气呼呼说:“他不吃,来!咱们吃!”
众美女得此将令,欢呼着一拥而上,争抢美食。
温体仁见此情景,猛地一掀桌子,怒斥道:“就知道吃!”
桌翻椅倒,酒水淌了一地,众美女均像被钉伫立愕然而立。
温体仁没有理睬这些美女们的惊骇,也没有顾及毛云龙的尴尬,因为他此时心中只充溢着四个字:气急败坏。对于祖象升,他情知彼此积怨日深,势不两立,当上次张皇后力主启用祖象升时,他曾再三拒阻。但因张皇后根深势大,未能阻止得了,于是温体仁见硬的不行,便想以此温柔手段款意笼络。但哪里想到,这祖象升竟来了个麻衣拒宴、软硬均不吃!自己几天的谋划,付之流水不说,反倒遭受他的一番抢白,老夫几时这般忍辱含垢、委曲求全、低声下气过?此次在下人面前,丢尽了脸面,我岂能饶你!
“臣祖象升遵旨前来领命!”祖象升来到武英殿,跪伏在地。
崇祯连忙步下龙椅,亲切上前扶起祖象升:“祖爱卿移孝作忠,弃家报国,实是朕忠孝两全的肱股之臣!赐座上茶!”
太监闻声走上,将一杯茶盏放到了祖象升的桌前。
崇祯亲自端起茶杯,送上:“我大明饱受满清骚扰进犯之苦,爱卿多年镇守边关,辛劳备至。今皇太极又出兵犯我中原,祖爱卿宏才大略,可有什么退敌之良策?”
祖象升起身拜过后,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臣进京后,耳闻朝中似有‘议和’之说?”
崇祯躲开祖象升的目光,话语有些支吾:“那是温体仁的私议,说满夷建国,日益坐大,威逼神州,令人头疼。满酋皇太极隔年就兵入长城,犯我中原,弄得京师几度戒严,因而他提起,当年袁崇焕的‘议和’主张,与皇太极休战,休养生息……祖爱卿以为如何?”
祖象升断然回道:“臣以为不可!”
崇祯疑惑地:“噢?当年爱卿不是也同意袁崇焕的‘议和’之举吗?”
“此一时,彼一时也!”祖象升把茶盏一放,激昂慷慨地,“当时,皇太极初登汗位,羽翼未丰、国力不强,百姓缺衣少食,皇太极故有议和之意;而今,夷虏称帝,东征朝鲜,西灭蒙古,又数次入关掠我大批财物,其国力已十倍于前!皇太极历来野心勃勃,意欲图我中原,此番又挥兵南下,连破我数城,他怎肯甘休罢手呢?再则,前些时皇太极主动议和,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