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指挥若定。此人虽然打仗不行,但指挥起这些青楼妓女却是如鱼得水,井井有条。只见他略一招手,便有几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美女列队飘了过来:“今晚好好侍候,首辅温大人定有重赏!”
熙春院门前,一顶轿子落地,祖象升从轿内走出,茫然地看着这灯红酒绿,粉脂飘香:“这是什么所在?”
“熙春院。温大人专此在这里等候。”
“怎么在这等地方?”祖象升皱起了眉头。他依稀记起,几年前曾随同袁崇焕光顾过一次这烟花粉地,但那是因为袁崇焕遭冤赌气……一想到袁崇焕,祖象升立时又平添了几分警惕。
新院主不了解祖象升与温体仁的恩怨,自然也就未能察觉祖象升的神情变化。她依然卖弄风情地介绍着:“这可是京城第一等的好去处!苏州园林、湖光山水、江南秀色,可谓京都最为著名的场所,景美、酒美、菜美、人更美!温大人三天前就包下这里,并吩咐下人准备,这对温大人来讲,可是破天荒的礼遇,专为迎接祖将军啊!”
祖象升怔在那里,正不知如何是好时,突然,那群美女蜂拥而出,一个个华装美饰、香风扑鼻,还未及祖象升反应过来,这群美女便不由分说地簇拥着祖象升,走进院内。
温体仁、毛云龙笑容可掬地迎出来:“祖将军,欢迎,欢迎!”
几经曲折,来到一座幽静的所在。这地方十分小巧,只有一张餐桌,设置在精美的假山旁,鲜花绿草,流水淙淙,配以彩灯流苏辉映其间,实乃人间仙境!祖象升正愣怔时,只见毛云龙笑眯眯地将手一挥,男女侍从们便将山珍海味一道道地摆放桌上,两名早已选定的美女也随之站到了祖象升的身旁。
温体仁笑吟吟地指着首席:“祖将军请!”
祖象升扫视着桌上丰盛的美酒佳肴,没有就座。
温体仁依然笑容可掬:“在外夷入侵、刁民作乱、内忧外患、国难当头之时,祖将军临危受命,拯大明江山于既倒,救亿万百姓于水火,使大明国泰民安,中兴有望。这是社稷之福!京都和皇上都在期盼将军的到来,温某这几天一直翘首等待,如大旱之盼甘霖也!今借熙春院一席宝地,特备薄酒,为祖将军接风洗尘!”说着吩咐侍女,“快给祖将军斟上美酒!”
毛云龙谄媚地吩咐陪侍的美女:“定要陪祖将军一醉方休!”
美女甜甜地一笑,高举酒杯,满脸春风:“来!诸位都举起杯来,为祖将军接风洗尘,干尽此杯!”
“慢!”祖象升一推美女,喝止了温体仁,只见他随之站起身来,脱去了战袍,而里面穿的竟是一身孝服麻衣!如此青楼妓馆、如此豪华盛宴,而客人竟是一身孝服,这怎能不让人惊诧不已!人们如同呆傻一样注视着祖象升,竟半晌无人言语。祖象升拱手一揖:“请温大人见谅!祖某父丧未久,便连接圣旨,移孝作忠,奔赴京师领命,但祖某重孝在身,实无法与诸位同席共饮!”
温体仁见此情景,强压下内心的不快,挥手斥责陪酒的美女:“你们下去!”随即转向祖象升,“久闻祖将军是忠孝之人,但不知将军仍守孝在身,乞望谅恕!今晚,咱不喝花酒,只为祖将军一路鞍马风尘,这些权作充饥吧!”
毛云龙连忙奉迎地:“对对对!不喝花酒,只是充饥!来,祖将军,干!”
“对不起!祖某我一路所见,饿殍载道,饥寒遍野,京师内外也到处卖儿卖女……想起这些,眼前美味佳肴,祖某实在难以下咽!”
毛云龙望了一眼温体仁,只见温体仁愠怒地朝他使了个眼色,他便一下子沉下脸来:“祖将军,你我也算旧交,太不给面子了吧?温大人以一朝首辅之尊,连着三天,亲自安排准备,为你接风,而你竟然一拒再拒!我毛某官小职卑,尚且好说,可温大人乃堂堂首辅,你如此刁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