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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度和节奏的变化组合拍打着沙发。对柯立而言,这些柔和的敲击伴随着口语,已成为会谈的一部分。在治疗的头四个月,盖格只有在梦境及偏头痛事件发生后才会约时间,而且只讨论这件事。不过渐渐地,不定时的会谈演变成每周一次,有时每周两次。最近,盖格似乎对自己的第一条规则比较没有那么严格。就像今天一样,有时他甚至会报告实际发生的事件。

    “也许是关于完成,”盖格说。

    “很有意思。”

    “真的吗?”

    “我是这么认为,”柯立回答,“你大有可能说是‘毁灭’,可以被视为是完成的相反。”

    “马丁,说得好。”

    在三十年来的会谈生涯里,在盖格出现之前,从来没有病人对柯立直称其名。第一次发生时,此举在他们之间平稳的表面上散发出涟漪,使这位心理医师坐立不安,动摇内心深处的某个角落。这姿态中自愿透露出的亲密和盖格本身的高深莫测是如此地互相矛盾,柯立未曾对此说过什么,最后,他接受这是他们不寻常互动中的一部分。

    “每一件事都是一个过程,”盖格说,“开始、中间、结束,这样对我最有效果,你知道这一点,完成。”

    盖格的视线转移到几年前曾经发生过漏水损害的天花板上,双眼总是被修理造成的些微质地改变所吸引。他很清楚他们如何进行每一个步骤,因为他自己就曾经做过同样的工作好几百遍。

    “你认为我们为什么在讨论那只蜘蛛?”柯立说。

    盖格弯起右膝,慢慢把腿拉到胸前,柯立等着听到骶关节那熟悉、柔和的劈啪声。

    “蜘蛛完成了它的网,”盖格说,“所以我为什么把它烧掉?我不确定。因为那是我的地盘?”

    “在你的地盘,只有你能决定什么事情该结束?”

    “举目所及之国王?”他口中传出温和的声音,也可能是一声叹息。“这是一句台词什么的,对不对?”

    “《李察三世》吗?”柯立说,“《乌龟大王耶尔特》?”

    “什么?”

    “是一本童书。”

    等待着的柯立用指尖刮刮长胡子的脸颊,再换另一边。可是盖格的沉默仿佛一扇紧闭的门扉。

    “你记得什么童书吗?”柯立问,“还是歌曲?有想到什么吗?也许是玩具或是——”

    “没有,没有想到什么。”

    经过这些日子,柯立已经将盖格视为一个迷失而深受困扰的小男孩,不知为何却保持无畏。由于盖格的梦境是柯立实际上唯一能够参考的情境,而他对这名男子又一无所知,因此,对他们会谈以外的世界,柯立也只能猜测了。就算如此,蜘蛛的故事和这样的对话内容使柯立相信,盖格内在的小孩被埋在剧烈创伤的瓦砾堆下,魅影大于实际的存在。有时候,柯立觉得自己仿佛招魂会上试图联络亡灵的媒介。

    柯立瞄一眼手表,那是妻子给他的最后一份礼物,表身背面刻的是“时光流逝何处?爱你的莎拉”。

    “我们的时间快到了,”他说,“所以,让我丢点东西给你思考——关于蜘蛛。”他拉拉膝盖上的笔记本写下:移情作用?“也许,放火烧蜘蛛网的意义不在于完成或势力范围,”他注意到盖格飞舞的手指更加剧烈,“也许你是不希望蜘蛛杀死飞蛾。”

    盖格的手指打住,身体坐直。柯立看着他衬衫下过度发展的协方肌变换线条,盖格总是穿着长袖、黑色全棉磨毛衬衫,领口扣好。

    盖格站起来左右转动头部,柯立听到两声劈啪声。

    “值得深思,”盖格说,接着又说,“马丁,告诉我一件事。”

    柯立预期到这个要求,因为这已成为过程的一部分,盖格离开前的例行公事之一。通常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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