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绝望,他的心就揪了起来,他多么想跳起来将她揽在怀里安慰,并告诉他会比张良更爱她更疼她,一直一直地这样下去,亲爱的你不哭了好吗?
黑暗中,他伸出手指,揩了揩泪。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悠悠一大早就出门去了,很晚很晚才披着两肩的月华回来,一脸的失魂落魄,有时,她也会和左左聊张良的去向,她态度安静,容颜坦荡,像两个平素交往不错的街坊,在探讨一件值得他们关注的事情。
左左就建议她去报案,悠悠苦笑着说报过了,可,也只能报失踪而已,报与不报的结果没什么不同。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因为时常与悠悠探讨张良的失踪以及去向问题,他们之间,竟建立起了一种类似于友谊的东西,他推心置腹地帮她分析张良失踪的原因,并积极地帮她出主意。
还有一次,他怂恿她去电视台做一档讲述节目,要深情一些,或许,张良正在看电视或是他身边的人正在看电视,那时,她的讲述将会感动他或是感动他身边的人,然后呢,有人电话电视台或是她,一切问题都就顺理成章地解决了。
或许是急病乱投医,悠悠竟动了心,让他陪着去,到了电视台门口时,左左忽然拉了拉她的手:介绍时,你不要说我是你丈夫。
她茫然地问:为什么呢?
左左沧桑地笑了一下:我不想被整座城的人都看低我。
悠悠先是愣了一会,突然地,就抱着他的腰,放声地哭了:算了,你带我回家吧,我怎么向电视台介绍我的身份?说我是他的情人?在我决定要嫁给他时他失踪了?
那天的阳光很好,街上,到处都是徐徐缓行的人,左左牵着哭得肝肠寸断的悠悠往家走,悠悠不顾别人的白眼以及猜测的眼神,只是一边走一边放声地大哭,左左知道,哭过这一场之后,悠悠就会放弃了对张良的寻找。
有时,人对某件事物的态度一旦到了某种极端,就是离放弃不远了。
左左的心,像一捧碎碎的沙子,痒痒地疼着,微微地荡漾着。
回家之后,悠悠对正在和儿子玩的阿姨说:阿姨,你明天不要来了。
阿姨纳闷地看着悠悠,又求救似地看看左左,左左埋了头,他想要的、风平浪静的生活即将到来了,他为什么要拒绝?
阿姨忿忿剥开了儿子攥着她手指的小手:算了算了,你们这一家神经质我算是见识了。
悠悠也没恼,打开手包,拿出几张钞票递给她,并说了谢谢。
阿姨头也不回地冲出了院子,并狠狠地踹了院门一脚。
从那天后,悠悠再也不曾提过张良这个名字,她娴静地抱着儿子在院子里晒晒太阳,或是教儿子哑哑学语,面对这祥和的一幕,左左偶尔会想起张良,总是在刹那间产生了很不真实的感觉,拥有这个名字的男人真的存在过么?
想着想着,自己就恍惚了。
儿子已经能够架在学步车里到处乱跑了,他咿呀的笑声,就是悠悠全部的快乐,偶尔,她也会用婴儿车推着儿子上街,去老街头上的音像店里租影碟,左左下班回来,常常看见儿子架着学步车仰望着栀子笑着咿呀做语,而悠悠全神贯注地盯着影碟画面,她的脸上,有新旧不一的泪痕。
她那么喜欢看好莱坞的文艺片,那些经典的画面,那些经典的爱情,一次次弄得她泪流满面。
每每这时,左左就会悄悄地去了厨房,慢慢地洗着菜,很快,悠悠就会进来,她一声不响地从他手里夺过洗到一半的菜,说:你累了一天了,去休息吧。
左左坐在沙发上,听着厨房里响起的哧哧的炒菜声,还有咿呀欢笑的儿子,就觉得,承受再多罪恶的煎熬,也是值了,这时,他就会望着窗台上的两株栀子,缓缓浮上了一片烂漫的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