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左左在下班回来的路上买了一些小菜,又买了酒买了悠悠最爱喝的妙士乳,他轻捷地走在回家的路上,热情地和每一位老街坊打招呼,他都忘记了,有多长时间没这样笑过了。
悠悠果然在家,她穿着雪白的纯棉布衬衣,浅蓝色的牛仔裤,看上去,是那样的青春而干净,左左微笑着看她,拎着东西进了厨房,悠悠抱着孩子站在厨房门口,冷着脸,问道:你怎么想的?
左左边洗菜边说:我不想让这餐饭吃的伤感,饭后再说可以么?
悠悠冷冷地撇撇嘴,不声响地抱着儿子去院子里玩了。
一个小时后,那些蜷缩的方便袋中的小菜,便活色生香地摆在了餐桌上,左左打开了妙士乳,将早已研磨好的安定倒进去,摇晃了几下,放下,尔后,打量着饭桌就笑了。
他打开窗子,招呼院子里的母子回来吃饭。
悠悠安顿好儿子,看了一眼餐桌,扫了正在倒酒的左左一眼,过了一会,才拿起妙士乳,摇晃了一下,说:给我买的?
左左点点头,抿了一口酒:我知道你不喝酒。
悠悠在杯里倒满了妙士乳,和他碰了碰杯,她的语气忽然小心起来:我知道,你对我很好,而我,对你……就请你原谅了吧。
左左翘了翘嘴角,用杯子抵了抵她的杯子沿。
菜,几乎没怎么吃,左左喝了几杯酒,觉得五脏六腑沸腾起来,他看着睡眼朦胧的悠悠说:这些日子你睡得太少了,今天晚上,你就先睡吧,等明天你再问一次张良,是否真的要娶你,若是,我便放了你去。
悠悠不肯相信似地看着他,说:真的?
左左点头:真的。
幸福就涌上了悠悠的脸庞,她疲惫地笑了一下,就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左左给儿子喂了饭,他一边喂一边流眼泪,可是,他越是流泪心里越是寒冷,冷得他的手都发颤了。
儿子终于睡了,他将悠悠放在沙发上,让她保持了坐立的姿势,然后,他将手,伸进了她的牛仔裤兜,摸出了她的手机,他拿着这个小而坚硬的东西,坐在地板上,查看那些去电和来电记录以及短信往来。
他一边看一边用手指捻那根铜丝,在他的揉捻下,铜丝越来越柔软了,他齿缝里轻轻地迸出两个字:张良。
他找了一条短信,按了回复,慢慢地往上敲字:你到我家来,小心别让邻居看见,他今晚不回来。
发完短信,左左站了起来,他将门虚掩上,关了吊灯,只开了一盏昏暗的地灯,然后,给沉睡的悠悠换上了睡衣,让她,歪歪地躺在沙发上,摆出一个妩媚摇曳的姿势,他静静地站着,看了半天,然后听到清脆的破碎声,一直淅淅沥沥地响在心里,绵延不绝。
他将那根被他捏得柔软而温暖的铜丝掏出来,在空气中拽了拽,它发出了嘣嘣的响声,类似琴弦断裂,他将它放在悠悠唇上,轻轻地拉动了一下,又迅速地收进掌心里。
他悄悄潜伏在高大的沙发背后,黑暗中,他的眼睛是那样的亮,亮得都有了金属的质地与光泽,冷冷的,将黑暗刺穿了。
深夜,他听到了一阵有着猫般轻柔的脚步,渐渐向老楼逼来,有双手推开了虚掩的门,缓缓逼近了沙发,他听到一个深情的声音窃窃地叫着悠悠,然后,他嗅到了逼近而来的仇恨,他悄悄站起来,悄悄地站到这个正在伏身望着他美丽妻子的男人身后,他像在奋力拉开两扇门一样,张开了双臂,又猛然地往下一套,他看见前面的张良愣了一下,在他回头看的同时,他死死地收紧了铜丝,张良的眼睛越来越大,他的嘴巴艰难地张了张,左左看得出,他在喊悠悠的名字,他笑着说:悠悠睡了,她不要你了,让我像处理垃圾一样把你处理了就成。
悠悠睡得像死去一样沉,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