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地,她张开了嘴吧,长长地、长长地嚎叫了一声,直到很远很远的后来,左左都觉得,悠悠的那声嚎叫,像一条悠长而绝望的山洞,没有止境地开裂在他的心里。
她嚎完那一声,爱情,就在她心里死掉了。
嚎完之后的悠悠,像一条僵硬的鱼,直直地躺在左左怀里,他小心翼翼地抱着她,心里,没有一丝杂念,好半天,悠悠伸手摸摸他的脸说:五年了……
左左喔了一声:你和陈年在一起五年了?
悠悠捂了他的嘴一下:别提他的名字,一提那两个字,我的心,就生生地疼了起来。
这时,巧云的声音,被上升的气流带上来,她在院子里低低呼唤着左左,左左对悠悠说,我姐。
悠悠没理会。
左左又说:我不能丢下你不管,让她叫吧,叫一会她就走了。
左左的手机响了,还是巧云,他没接,等它不响了,便关了机,再过一会,院子里的巧云就走了。
左左抚摩着悠悠的胳膊,轻轻地拍打着,很快,她就睡了,像哭累了的孩子,眼角还挂着泪,偶尔,还会在梦里啜泣两声。
左左将脸贴在她的脸上,说:悠悠,我是爱你的,从看见你第一眼开始。
悠悠又啜泣了一下,他觉得心酸,就拿起她的手,将她的指,一根一根地吻过去,忽然,他觉得有只手钻进了他的腰带,他吃惊地看见,悠悠醒了,正睁着大大的眼睛看他,一只手固执地沿着腰带往里摸,左左惊异地看着她,缓缓地,说:悠悠……
悠悠执着地看他,眼睛都不肯眨,她终于打开了他的腰带,又一点点拉开了拉链,左左不知所措地看着她,不知该怎样做,才好。
悠悠的脸上泛起了一片潮红,呼吸渐渐灼热,她坐起来,眯蒙着双眼将唇覆盖向左左,她灼热的气息,热辣辣地喷到左左脸上,左左的矜持便再也管不住身体。
悠悠像一朵被摘下的白玉兰花,张扬地盛开在床上,她美丽的额头和调皮的小鼻子上渗出了细细的汗水,忽然,她紧紧地闭上眼睛,大喊了一声:陈年,你再也不是我的唯一了!
左左瞪着红红的眼睛,大叫道:悠悠,忘记他,忘记他,在这个世界上你只爱伊左左!
后来,每当他和悠悠做爱,他就会情不自禁地诉说着相同内容的话,大抵就是我是最爱悠悠的人或是我是悠悠最爱的人。
悠悠已不再说那句话,做爱的时候,她闭着眼睛,身体很冷,像出水的鱼,柔软,却没有温度,即使有了快感,也最多是身体痉挛一会。
她的沉默,像石头,重重地压在左左的心上。
他们常常像约好了一起玩某种游戏的老搭档一样,在夜晚,很默契地躺在同一张床上,做爱,很少说话,即使说,也是与爱情无关的,一次,做完爱,他们疲惫地躺在床上看窗外的星星,悠悠别过脸,看着他,说:知道我为什么和你做爱吗?
左左深深地看着她,说:我很怕。
怕什么呢?
怕你说和我做爱不是爱我而是报复他,因为他曾那么迷恋你。
不对。
左左窃喜了一下,捏住了她的手指。悠悠无谓地笑笑:和你做爱,是因为我很爱他,但是我很绝望,我总觉得自己就要死掉了,只有和你做爱,才能感觉到自己还活着,我觉得自己像游魂野鬼,在这个世界上游荡。
左左心中,有冰冷的液体淅沥而下,悠悠是不爱他的,当女人爱上一个男人时,就想变成他心中的天使,并围绕着这一目的不停地制造谎言。
悠悠的坦白让他绝望。
绝望的夜里,他伏在电脑上,疯狂地制作动画,抽烟,迷上了品酒,品着品着人就醉过去了,那些窃窃的笑,它们像一些小小的动物潜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