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想像出,自己第一次在特克斯和凯科斯群岛面对沙波迪拉海湾的汹涌海水,读到那些救世主似的言论时的情景。
“彻底清除在俄罗斯土地上的每一个车臣人……摧毁这些卑劣的人,使他们永远不得翻身……把那个种族的家园缩小成一个野山羊居住的牧地……不留下一砖一瓦……永远……周围的奥塞梯人、英古什人和其他少数民族的人将目睹这一进程,从而学会尊敬并畏惧他们新的俄罗斯主人!”
古纳耶夫全部读完后放下了那份宣言。“以前就有人试过了,”他说,“沙皇试过了,斯大林试过了,叶利钦也试过了。”
“他们使用了剑、汤姆枪、火箭。难道还想用你马射线、炭疽热和神经毒气吗?灭绝种族的武器已经现代化了。”
古纳耶夫站起来,脱掉了外衣,把它挂在椅子上,走到大型落地窗前观看窗外莫斯科的建筑。
“你想要他的命?压下他的气焰?”他问道。
“不。”
“为什么不这样办?这是可以办到的。”
“那样做不起作用。”
“通常它是起作用的。”
蒙克作了解释。那样做会将一个已经处于混乱中的国家推入深渊,很可能导致内战。或者会有另一个科马罗夫,也许就是他自己的得力助手格里申继承权力,疯狂地反扑。
“事情都是有两面性的,”蒙克说,“那个人想到了,他就要行动。杀死一个,另一个人会步前一个人的后尘。毁灭你们民族的活动将继续下去。”
古纳耶夫从窗口转过身来,走回原处。他探过身子,表情很紧张。
“你想让我做什么,美国人?你救过我的命,独身一人来到这里。仅就这一点,我还欠着你的人情。然后你让我看这个肮脏的东西。它与我有何关系?”
“如果你认为没有关系,那就是没关系。奥马尔·古纳耶夫,你有许多东西。你有大量的财富,巨大的权力,甚至掌握了任何人的生死权。你有权绕道走,对将要发生的事情熟视无睹。”
“我为什么不能这样呢?”
“因为曾经有过这样一个小男孩。一个衣衫褴楼的小男孩在高加索北部的一个贫穷山村中长大,他的家庭、朋友和邻居共同努力把他送进了大学,他从此进入莫斯科变成了一个伟大的人。现在的问题是:那个男孩的灵魂是否已经死去,他已变成了一个仅为财富所驱动的机器人。或者那个男孩仍然没有忘记他自己的民族?”
“你告诉我应该怎样做。”
“不,应该由你自己选择。”
“那么你的选择呢,美国人?”
“非常简单。我可以从这里出去,乘一辆出租车到大舍列梅季耶沃,乘飞机回美国。我的家乡气候宜人,环境安全、我可以告诉家人不要再为这里的事而费心了;没有什么关系,这里的人都有自己的挣钱门路,没有人关心更多的事。让黑夜降临吧。”
那位车臣人自己坐下了,他眼前浮现出已经走过的路。最后,他说:“你认为你能阻止他?”
“有这样的可能。”
“然后怎么办呢?”
蒙克解释了奈杰尔·欧文爵士和他的赞助人设计的方案。
“你疯了。”古纳耶夫有气无力地说。
“可能是。你面前还有其它的路吗?科马罗夫失踪,由他的军队指挥官实施他的有计划的灭种和屠杀计划;从而导致社会混乱和内战;或者用其它的办法。”
“假如我肯帮助你,你都需要些什么?”
“需要隐藏。但是,一般人可以看得见。要能够自由活动,但是不能被认出来。要能见到我想见的人。”
“你认为科马罗夫会知道你在这里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