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读者朋友们,如果你们也在池袋遇到了这样的问题,就尽量表现出你们的无助吧。如果是出生在东京,又在东京成长起来的人,尤其是在池袋这种相对缺乏时尚感的地方,他们会十分理解你的处境,给予你无限的同情。
不过话说回来,香绪当然没有求救,她只是默默地转身向前。
第二天,将水果店的工作交代给老妈,我又带着书来到Alba。为什么翻译书总是这么冗长厚重呢?以上下两段分别排版,总共长达五百页。对于我这种缺乏文字能力的人来说,简直已经是极限了。
我坐到和昨天一样的位置上,暗暗决定把这里变成书评撰稿人的固定坐席。香绪也在,坐在喷水池前禁止游客进入的绳索边,文库本放在膝盖上。自己在看书的时候,身旁有人在看不同的书籍,总会让人有点坐立难安。我开始集中精神看书。故事里的黑人少年十二岁那年因涉嫌贩毒而被捕,在感化院中却意外地培养出了对喇叭的强烈兴趣。和他一个房间的少年们,大都是因强奸、盗窃、故意伤害或杀人等罪行被收容的。他们像一群头脑简单的野兽,互相“媲美”着强壮的肢体和凶残的性格,并且无知地引以为傲。虽然同样生活在贫困之地,我还是不禁庆幸自己生活在日本而不是美国。
PA音响里传出了迷你早安刚出道不久时的一首歌,大概的内容就是希望对方不断地给自己打电话,简直就是在帮日本电信株式会社做免费广告。我下意识地抬起头,心想香绪一定又要开始跳舞了。但当我把目光投向香绪的时候,文库本正从她那双细小的手中滑下来,她失去意识般整个上半身向后倾斜,然后嘭的一声,后脑勺重重地撞在了大理石舞台上。
除了我之外,好像没有人注意到这个情景。我沉默地跑向香绪,蹲在她的身边,把手放到了她的额头上:
“香绪,你怎么了?”
她只发出闷闷的呻吟代替回答。脸颊和嘴唇像是出血似的鲜红。我将手贴在她额头上,好烫。我摇了摇她的身体。
“怎么就你一个人吗?你爸爸妈妈在哪里?”
“爸爸妈妈”这几个字,仿佛一阵强心剂,香绪一下子清醒过来。她推开我的手,说道:
“不用你管啦,我没事。”
她吃力地撑起上身,从斜挎式的背包里拿出一个翻盖手机,用小树枝似的枯瘦小手按下快捷键。我以为已经接通了,她却迅速地挂了电话,摇摇头说:
“转到语音信箱了。”
“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吧。”
香绪一脸不耐烦地拼命摇头。
“回家反正也是我一个人待着。”
“你妈妈呢?”
“她上班。”
“那你爸爸呢?”
“我没有爸爸。”
“哦,是这样。那你刚才的电话,是打给妈妈的?”
香绪昏昏沉沉地点了点头。我提议道:
“你再按一下快捷键,说不定这次就通了呢?”
香绪虽然用疑惑的表情看着我,但还是照办了。我拿起她的手机,对着语音信箱大声喊道:
“你女儿发烧晕倒了!下班以后,来西一番街的水果店接她!”
然后,我报上了我的姓名以及水果店的具体地点。旁边的香绪已经被吓傻了,瞠目结舌地看着我。我还在意犹未尽地给这位素昧平生的信箱主人留言:“你女儿还这么小,多关心一下她。至少在每晚洗澡之后,为她在膝盖上涂些婴儿润肤乳吧。”
我穿过通道,背朝着香绪蹲了下来。
“让别人背着太丢脸了。我还是自己走好啦。”
“不要啰嗦。要是不这样的话,我就直接把你扛在肩膀上。你自己选吧。”
香绪将小手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