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纳德·亨明斯爵士静静地坐着,布赖恩·哈考特·史密斯坐在旁边,听着普雷斯顿汇报,直到听他讲完。
“天老爷!”普雷斯顿不说时,爵士重重地说,“归根到底还是莫斯科。这下可亏得很,损失是巨大的。布赖恩,这两个人还在监视吗?”
“是的,伯纳德爵士。”
“周末继续监视,在帕拉根委员会有时间听取我们的汇报之前,不要采取任何行动。约翰,我知道你很辛苦,但星期日晚上以前能把报告写出来吗?”
“能,爵士。”
“那好,星期一早上头一件事就是把报告交给我。我要到每个委员家去通知他们在星期一上午召开紧急会议。”
瓦列里·彼得罗夫斯基被领进沃苏沃高级别墅的客厅里,精神非常紧张。他从来没有见过苏共总书记,也从没想到过会见到他。
三天来,他一直提心吊胆,坐卧不安。自从局长分配他做特殊任务的副手后,他一直被隔离在莫斯科中心的一套房间里,昼夜都有两名九局,即克里姆林宫卫队的人看守。很自然地,他害怕最坏的情况发生,因为,他一丁点儿也不知道,究竟他们认为他做错了什么事。
后来,突然来了命令,让他穿上最好的便服,跟着卫兵来到等在外面的海鸥牌轿车旁。一路上,他一声不吭地来到了沃苏沃。他被带了进去,他甚至没认出这是座别墅。
只有在巴甫洛夫少校告诉他“总书记同志现在接见你”时,他才意识到是在哪里。他走进客厅的门时,觉得喉咙非常干渴,他竭力控制自己,叮咛自己一定要毕恭毕敬地、忠诚老实地回答总书记的任何问话。
在门内,他僵直地立正站着。坐在轮椅中的老人审视了几分钟,然后举手示意让他走过来。彼得罗夫斯基跨了四步又停下,仍然立正站着。这位苏联领导人讲话时,往常的严厉语调消失了,声音很温和。“彼得罗夫斯基少校,你不是服装店里支撑衣服的模特,到灯下来,让我看得清楚些,坐下。”
彼得罗夫斯基本呆呆的,一个年轻的少校,坐在总书记的面前,这还从来没听说过。他顺从地坐了下来,但只搭了一个椅子边,后背直直的,膝盖靠拢着。
“知道我为什么找你来吗?”
“不知道,总书记同志。”
“我猜你不知道。有必要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会告诉你的。要执行一个任务。它的后果对于苏联和革命的胜利的重要性是不可估量的。如果成功了,对我国的好处也是不可估量的。但如果失败了,对我们的损害也是灾难性的。我亲自挑选了你——瓦列里·阿烈克赛维奇,来完成这个使命。”
彼得罗夫斯基心潮起伏。原先那种横祸临头的恐惧,完全被不可控制的喜悦所代替。很久以来,从他还是莫斯科大学的优秀硕士毕业生时,就一直想在外交部找一个理想的工作,成为第一总局一名年富力强的人物;很久以来,自从他自愿报名并被挑选到地下局后,就一直想承担重要使命。但他那漫无边际的梦想却从来没有梦到过这种样子。他终于允许自己直接看了总书记一眼。“谢谢您,总书记同志。”
“其他人会告诉你细节,”总书记继续说,“时间很紧迫,但你已经受过了全面良好的训练,你也会得到执行任务所需要的一切。
“我亲自接见你,只有一个原因,有些事要向你交待,而且我决定亲自交待。如果任务完成了——我毫不怀疑一定会成功的——你会回到这里,得到你意想不到的提拔和荣誉。我要亲自负责到这一天的到来。
“但是,如果出了什么差错,如果你派去的那个国家的警察或军队向你逼近,你必须毫不犹豫地采取措施,千万不能被活捉,瓦列里·阿烈克赛维奇,你明白吗?”
“明白,总书记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