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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耶路撒冷

    他的生活很快恢复了规律。每天清晨他都会早早醒来,坐在基娅拉刚刚装修过的厨房里喝咖啡、读报纸。关于哈立德的新闻让他感到非常抑郁。《国土报》把这件事称为“巨大的失误”,而情报处则输了公关战——媒体不同意隐瞒加百列的名字。在巴黎,法国报纸要政府和以色列大使解释《世界报》上那几张神秘的照片。法国外长——这个外表光鲜的人曾经是一名诗人——火上浇油地表示,他相信“里昂车站的屠杀行动和以色列有关”。第二天,加百列心情沉重地读到了罗西尔大街上犹太比萨店遭到人为破坏的消息,还有一群法国年轻人袭击了一个放学回家的女孩,在她的脸上刻了一个纳粹标志。基娅拉通常会比他晚一个小时起床。她看新闻的时候,警觉多过悲伤。她每天都会给威尼斯的母亲打电话,以确定她的安全。

    八点钟,加百列会离开耶路撒冷,开车从巴布·阿勒瓦德去扫罗王大道。调查流程被安排在了顶层的会议室,这样勒夫不用走太远的路就可以了解工作的进度。无疑,加百列成为了重要证人。从回到情报处那一刻起,一直到成功从里昂车站逃生为止,他的行为,包括每一个细节,都被重新调查了一遍。虽然沙姆龙预测结果会很糟,但事实反而并没有那么惨烈。调查的结果基本上都是预定的,从目前的状况看来,加百列应该不会成为唯一的替罪羊。这是一次整体行动的失败,所有的成员都口径一致。错误是值得原谅的——探员们因为急于避免一场巨大的灾难,所以踏入了别人的圈套。加百列怀疑过穆罕默德·亚维什的动机吗?怀疑过大卫·昆内尔的忠诚吗?如果他在马赛听从队员的建议,没有跟那个女人走,事情会不会有不同的结果?至少哈立德要诋毁情报处的计划就会落空。“你是对的,”他说,“但我的妻子会死,还有很多其他无辜的人。”

    队员被一个个地带到了委员会问话。首先是约西和芮莫娜,然后是雅科夫,最后是迪娜——正是她的发现让整个小组找到了哈立德这条线索。看到队员要经受这些,加百列感到十分痛苦。他自己的事业已经结束了,但对于其他人来说,哈立德的案子会尽人皆知,这将在他们的履历上留下无法洗掉的污点。

    傍晚,委员会的工作结束后,加百列会到赫茨尔山陪莉亚待一会儿。有时候他会陪着她在房间里坐着,有时则用轮椅推着她在外面的空地上散一会儿步。她每次都会认出他,而且还会说上几句话。她对维也纳的回忆也没有那么频繁了,虽然他依然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丹尼埋在哪儿了?”有一次他们两个人坐在松树下休息的时候,她问他。

    “在橄榄山。”

    “你能带我去那儿看看吗?”

    “如果医生说可以的话。”

    有一天,基娅拉陪着他去医院。他们走进大门后,她坐在大堂的沙发上,告诉加百列不用急。

    “你不想见见她吗?”基娅拉从来没见过莉亚。

    “不,”她说,“我觉得我还是在这儿等吧。不是为了我,是为她好。”

    “她不会知道的。”

    “她会的,加百列。任何女人都会感觉到她的男人爱上了其他的女人。”

    自此,他们再没有因为莉亚争吵过。他们的战斗变成了“暗战”,只有沉默和双关语。基娅拉每次上床前,都一定要看看那份文件有没有签字。她做爱时也和她的沉默一样,带着对抗的情绪。她仿佛在声明:我的身体是完整的,我是真实的,而莉亚只是一个回忆。

    这间公寓就像是个幽闭空间,让人觉得恐惧。他们开始在外面吃饭。有几个晚上,他们会走到本·耶胡达街,或者到艺术学院老校区地下室里的莫娜餐厅去吃饭。一天晚上,他们从1号高速公路开到了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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