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半小时,先生。她说今天下午还要来。她像母亲那样慈祥。”
“一个慈祥的母亲——是吗?艾伯特,你给我出去!”
艾伯特很委屈地退出了办公室。
“这是一个奇怪的信号,”汤米说,“看起来似乎毫无目的。可是,我们绝对不能掉以轻心。我想壁炉里该不会藏有一颗炸弹、或者什么危险物品吧?”
而后,他消除了那种疑虑,坐到了办公桌旁,接着转向塔彭丝:
“我亲爱的伙伴,”他说,“我们将面临严峻的考验。你还记不记得那个代号为四的家伙,在多洛迈特时。我像捏蛋壳似地把他弄得粉身碎骨——bieendu①,那是借助了烈性炸药的威力。但是。他并没有真正地死掉——不,应该说,他们并没有真正地消亡。我指的是那些超级罪犯们。依我之见,我们将遭遇的对手必定比他们凶恶好几倍。他是四的平方——换句话说,他就是代号为十六的那个人。我亲爱的伙伴,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①法语:当然。一一译注
“那是当然,”塔彭丝说,“你现在是伟大的赫尔克里.波洛。”
“一点不差。虽不长胡须,但却智力过人。”
“我有一种感觉,”塔彭丝说,“这次特殊的冒险行动可以被称为‘黑斯廷斯的胜利’。”
“不行,”汤米说,“鹿死谁手,还无定论呢。一旦成了傻瓜,就永远是傻瓜。在这类游戏中,是有规矩的。顺便向你提个建议,我亲爱的伙伴。你能把头发梳成中分,而不要只往一边梳,行吗?你现在的发式显得既不对称、又不好看。”
这时,汤米桌上的蜂鸣器刺耳地响了起来。他立即回复了信号。紧接着,艾伯特拿着一张名片走了进来。
“弗拉迪罗夫斯基亲王,”汤米低声念道,望了一眼塔彭丝,“我猜想——艾伯特,让他进来!”
来人中等个子,蓄着灰白色的胡须。他的举止很优雅,年纪大约三十五岁左右。
“你是布伦特先生吗?”他问道,他的英语无可挑剔,“有人竭力向我推荐你。你能为我处理一个案子吗?”
“你能否先给我介绍一下详细情况——”
“那是当然。这事是关于我朋友的一个女儿——她有十六岁。我们很不愿意闹出什么丑闻来,我想你是理解的。”
“我尊敬的先生,”汤米说,“本侦探所之所以能成功地经营了十六年,主要原因就是,我们严格执行特殊情况特殊处理的原则。”
他很奇怪地发现对方的眼里突然闪烁出微妙的神色来,这种神色转瞬即逝。
“我相信你在英吉利海峡的对面也设有分部,对吧?”
“噢,是的。”汤米特别慎重地说道,“事实上,上个月十三号我本人就在柏林。”
“既然是这样,”那陌生人说,“那就毫无必要绕弯子了。
有关我朋友的女儿的事可以不用再提了。你应该知道我是谁——至少,你已经看到我要来的信号了。”
说着,他朝挂在墙上的那本日历看了一眼。
“的确如此。”汤米说。
“我的朋友们——我此次是专程来调查一些情况的。最近发生了什么?”
“出现了叛徒。”塔彭丝此刻再也不能保持沉默了。
那俄国人将注意力转移到她的身上,他的眉毛扬了扬。
“啊哈,真是这样的吗?果然不出我所料。那人是塞吉厄斯吗?”
“我们认为是的。”塔彭丝面不改色地答道。
“我对此并不感到意外。但是,你们怎么样?你们没被怀疑吧?”
“我认为没有。我们一直是正当合法地经营,这你也是明白的。”汤米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