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约是三四分钟以前的事。”
“穿着一件韶皮大衣?”塔彭丝急切地问道。
“她的脖子上是围着一件有点像灰白色兔皮的东西。”
那警察赞同道。
塔彭丝笑了笑。那警察朝着他们来的方向走去,他俩也正准备去那栋白屋。
这时,从那房子里忽然发出一阵微弱而压抑的叫声。几乎与此同时,房子的前门开了。詹姆斯·赖利慌慌张张地跑下台阶。他那扭曲的脸显得很苍白,双眼茫然地看着前方。
他步履蹒跚,就像一个醉汉。
他与汤米和塔彭丝擦肩而过,却似乎没看见他俩,口里反反复复地低声自语道:
“我的上帝:我的上帝!啊,我的上帝!”
他双手抓住门柱,好像要稳住身子。紧接着,他似乎遭到惊雷轰顶,拔腿朝着与那警察相反的方向狂奔而去。
汤米和塔彭丝困惑地相互看了一眼。
“很明显,”汤米说,“那栋房子里发生的事情吓得我们的朋友赖利魂不附体。”
塔彭丝的手指漫不经心地在门柱上移动着。
“他的手肯定摸到过刚刚漆过红油漆的什么东西。”她心不在焉地说。
“喂!”汤米说,“我认为我们应该赶快到那所房子里去。
我还真捉摸不透那儿发生了什么。”
房子的过道处站着一个戴白色帽子的女仆,她气愤得连话也说不出来。
“您见过刚才的那号人吗,神父?”正当汤米走上台阶时,她突然大声地说,“他来到这儿,说要找那位年轻女士。
也不说明原因,也不管你同意不同意,就自己跑上楼去。不一会儿功夫,她就像野猫似地怪叫起来一这真令人奇怪,可怜的漂亮女人。紧接着,他跌跌碰碰地跑下楼梯,脸色惨白,好像刚碰到鬼似的。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跟谁在前门说话,埃伦?”从门厅里传来尖利的质问声。
“太太,有人来了。”埃伦答道,她显得有点不痛快。
她往旁边一站,汤米发现面前站着一位白发的中年妇女。她那蓝色的眼睛藏在不合体的夹鼻眼镜后面,令人不寒而栗;骨瘦如柴的身子罩着一件饰有长形玻璃珠的黑衣服。
“霍尼科特大太吗?”汤米说,“我来这儿是要见一见格伦小姐。”
霍尼科特太大瞪了他一眼,直接走到塔彭丝跟前,非常仔细地打量着她。
“啊,是你要见格伦小姐吧?”她说,“那么,最好进来说吧。”
她领着他俩走进门厅,而后进入房子后部的一间屋子里。那间屋子正对着花园,并不很大。里面排放着几张硕大的椅子和桌子,把屋子挤得满满的,使里面显得更为狭小。
壁炉里的火燃得正旺,旁边摆着一个印花布罩的沙发。墙纸的图案由灰色的细线条组成,沿天花板四周饰有下垂的玫瑰花图形。墙上挂满了版画和油画。
这个屋子的陈设几乎不可能与吉尔德·格伦小姐那骄奢淫逸的个性相般配。
“请坐。”霍尼科特太太说,“我先说吧,如果我说我并不信奉罗马天主教的话,还请你们原谅。我从未想过在我的屋里接待罗马天主教的神父。但是,如果吉尔德要改信罗马异教的话,也不足为怪。这只是像她那样生活的女人所期望的。即使如此,我敢说她的情况反倒更糟。她根本不可能信奉任何宗教。我这人说话总是很坦率,如果罗马天主教的神父可以结婚的话,我倒有必要再认真地考虑考虑这种教派。
想想那些女修道院吧!有多少美貌年轻的姑娘被关在里面,而没有任何人能知道她们的结局最终会是什么样。算了,想到这些就让人无法忍受。”
霍尼科特太太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