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一次。这是二。这是三。这是一。那么,这是多少?
和繁始终看不出当中的规则。直到他被这个游戏骗了好几回之后,才明白“那么”这句话的含意,以及对方同时不动声色地将另一只手的手指摆在桌上的用意。
“是不是有事困扰着你?”
和繁在无意识中如此说道。
淳的手指骤然停住。
像戴着面具般面无表情的脸,转头望向和繁。
“为什么这样问?没有啊。”
紧接着下个瞬间,淳脸上露出平时那完美无瑕的笑容。但和繁并未错过当中的破绽。
淳用另外一只手紧紧握住敲着桌面的手指,握得手指几乎发白。
自称是成濑信一的男子,给人的印象高大而温暖。
父亲好像第一眼便很欣赏他,太阳都还没下山,便频频劝酒。
整理得干净清爽的起居室里,正上演着电视剧中常有的场面。
这对情侣比想象中还要登对。
捷略显紧张地坐在桌子角落旁,很惊讶自己竟然会对此感到意外。他原本想象他们应该是一对很会精打细算、追求名利的情侣,但这名高大的男子似乎是打从心底喜欢姐姐。香织也不同于平时,脸上笑靥如花,感觉就像是正值二八年华的少女般可爱迷人。
“你是捷对吧,我常听香织提起你。听说你目前就读于W大的建筑学院,对吧?”姐姐离席准备菜肴时,信一以轻松的态度和捷搭话。他说话的口吻不像社会人士刻意装学生样(像是把人当傻瓜看、明明不熟还装熟、刻意摆出怀念过往的模样之类的——就像在说“现在是我们好好聊聊的最佳时刻”一样),感觉很自然。
“我姐姐很可怕吧?她一定管你管得很严。”
捷以略带恶作剧的口吻说道。他当这是对信一表现善意的态度。
“早就被管得死死的了。”信一深有同感地回答道,两人皆露出共犯般的笑容。
“她常提到你的事。我觉得她非常疼爱你。”
捷再次感到惊诧。不知道姐姐都怎么说他?他对此感到好奇,同时也觉得可怕。
“怎么说好呢。因为她一直是姐代母职,觉得对我有一份责任感吧。姐姐算是我们家中抽中下下签的人。她是个责任感很强的女人,一路走来,始终如此自我要求,也许今后她可以轻松些了。”
捷试着营造出新新人类有话直说的气氛。
信一静静望着捷,开口说道:
“你大概是错看香织了。”
“咦?”
“你可能认为香织是个生性严肃、做事讲求效率的女人吧?”
捷被人猜中自己的心思,不禁一怔。同时,他觉得信一并没有因为他是自己结婚对象的弟弟,而刻意附和他说的话;相反地,他很坚持自己的看法。捷完全不会因此而对信一的印象打折扣。
“她身为姐姐,又要扮演母亲的角色,所以在你面前总得刻意摆出那副模样,其实她并不是那种人。”
“是吗?”
捷露出很吃惊的表情。他希望信一能多透露一些姐姐从未在他面前显露的真实面。
“没错。你一定没想到,她其实跟你很像。”
“怎么可能。你错了。从小大家都说我姐姐做事一板一眼,说我个性懒散。”
“我指的不是这个。就本性来说,其实你们两人很相像。”
信一以自信满满的口吻说道,这时,香织端着托盆走进,里头盛着一盘炸春卷。
“啊,捷,你在说我坏话对吧?”
香织见他们两人交头接耳,劈头就这样说道。
“不不不。”
捷急忙抽身与信一保持距离。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