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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一国之王,开创中国历史上的又一个新的南北朝时期。然而,仗打了五年,他的地盘却越打越小,清军的包围圈越缩越紧。他已从辉煌的峰巅开始往下滑落,他不仅没能成为一座天平,就连那颗砝码的地位也会化为一缕消失的烟云。等待他的,将是万劫不复的深渊。穷途末路之际,他不禁想到了李自成,想起了历史上不少人玩过的“把戏”——当一回皇帝过过瘾,满足那内心深处的膨胀欲望,即使立马死去,也曾达到过至高无上的权力峰巅,也就活得无怨无悔了。

    我们脚下这块封建土壤自古以来就或隐或显、或深或浅地缭绕、弥漫着一股挥散不去的帝王意识。

    康熙十七年(公元1678年)三月三日,吴三桂在衡山祭告天地,宣布登基,改元昭武。正当他封赏文武百官之时,晴朗的天空突然刮过一阵狂风、下起一阵瓢泼大雨,吴三桂的登基游戏也只得在一片晦气中草草收场。

    吴三桂终于在自己的虚幻与想象中成了一座历史的“天平”。

    正是登基游戏中突如其来的风吹雨淋,使得吴三桂那本就虚弱的年迈之躯染上了一场赤痢。加之时势日蹙,心情郁闷,竟至一病不起。五个多月后,就将一盘不堪收拾的叛乱之局丢给后人,走完了他的人生旅程。

    吴三桂一死,叛军失去统帅,军心动摇,元气大丧,也就更难抵抗清军风卷残云般的凌厉攻势。

    叛乱平定,吴氏家族全部被杀。吴三桂为了满足一己之欲,一族血脉也随着他的浮沉接二连三地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写到这里,我们不禁想起了那位算命先生的断言:吴三桂一生贵不可言,只是鼻梁上的刀疤坏了“风水”,是为“断梁”耳。

    难道吴三桂真的无法逃脱这神秘的断言与历史的宿命吗?

    也许,这只是后人的牵强附会、有意编排及茶余饭后的谈资?

    如果吴三桂后来没有叛清,落了个善终,或是他成功地夺取了天下,后人对他的评价、定论又会怎样呢?

    他仕明叛明,却绞死南明永历帝,而反清时又祭起复明大旗收买人心;他投降大顺,又疯狂反扑,恨不得将农民起义军赶尽杀绝;他招引清军入关,为清廷一统天下效尽了犬马之劳,后来又起兵叛清,还上演了一出登基游戏;他拼命于万人敌中救出父亲,此后却多次推开难得的挽救之机,将可怜的老父推向“断头台”;他为陈圆圆“冲冠一怒”,却又始宠后弃……就是这样一个为了自己的欲望与利益,可以不择任何手段的反复无常、无信无义之人,怎么可能成为天下之主呢?

    看似偶然的历史事件,其实包含着无可更移的历史必然,它们相互并存,辩证统一。不管时局如何变幻,历史如何发展,吴三桂那内在的人格缺陷也就决定了他的命运归宿。

    吴三桂的才能、胆识、个性也注定了他只能是一颗砝码。

    并且,一旦砝码选择了倾斜的方向,历史已成定局,即使翻悔,也无回天之力。因此,尽管吴三桂后来并不甘心,企图超越自己超越历史,却总是徒然地做着一些可笑复可怜的挣扎姿态,难以逃脱历史的“宿命”。

    个人毕竟是渺小的,他无法与历史抗衡。就其本质而言,历史是一群庞大的芸芸众生共同作用的结果,是一种合力的具体而生动的体现。但是,历史却在某一关键时刻选择一些代表性的人物作为砝码以决定历史的前进航向与发展进程。

    一旦某一幸运的个体被命运推到历史的中心,他将如何抉择?是顺应历史发展趋势,还是逆历史潮流而动?后来的曾国藩在血腥镇压太平天国之后,既没拥兵自重,也未在众多“高人”的怂恿下起兵反清,可能就在吴三桂身上吸取过反面教训、受过某种启迪。

    “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不仅吴三桂,就是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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