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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通过他吴三桂而夺取的。照此推理,则天下本是他吴三桂的。那么,有朝一日他从清人手中夺回天下,当是一件顺理成章之举,就如拱手让出山海关后又从农民军手中夺回一样。

    正是这种心态驱使之下,吴三桂在暗中不断地积蓄力量,权势渐渐扩大、增强,使得天下为之侧目。昆明仿佛成了陪都,吴府与清廷俨然南北两个政权。

    继任的康熙皇帝年幼,对他无可奈何,只得一忍再忍。

    双方都在酝酿、积聚、等待。

    随着康熙皇帝的长大成人,他再也无法容忍那些手握重兵的藩镇势力,决心以镇守广东的平南王为始,开始削藩,施行统治者历来惯用的“狡兔死,走狗烹”的政治策略。

    一方是权欲无限膨胀,一方是有意识地翦灭重镇羽翼,两相碰撞,冲突势不可免。

    广东平南王一削,下面的撤藩对象迟早会轮到他吴三桂这位云南平西王头上。就在这时,靖南王耿精忠见势不妙,主动上疏清廷请求撤藩。吴三桂思来想去,决定紧跟而上,向朝廷递交了一份愿意撤藩的“表决书”。但明眼人一看就清楚,吴三桂并非真心撤藩,他不过以此为计,探明朝廷动向及虚实罢了。

    吴三桂的心计自然瞒不过清朝文武大臣,他们对吴三桂的实力、军威不得不有所顾忌。然而,时年二十岁的康熙皇帝却一语中的地说道:“三藩等蓄谋久,不早除之,将养痈成患。今日撤亦反,不撤亦反,不若先发。”于是,清廷果断地下达了撤藩令。

    撤藩令一下,吴三桂不得不反。其实,他一辈子苦苦等待着的似乎就是这一天。他只是借兵,从来就没降清;他要寻到一个借口,找准一个时机,起兵反清;他不甘于仅仅做一块砝码,他要成为天平本身,推翻清朝,坐上皇位。

    如果说吴三桂降清是“冲冠一怒为红颜”的话,那么他的反清便是“冲冠一怒为撤藩”了。

    此时的吴三桂早已不是明臣,也不想继续做一名清臣,他不愿受任何人辖制左右,他要成为一支主宰历史命运的独立而强大的力量,于是,就自封了一个“天下都招讨兵马大元帅”的头衔。

    吴三桂起兵反清了,他亲率大军北上,势如破竹地占领了贵州、湖南、湖北、四川等大片土地。

    就双方实力而言,清军入关已三十多年,那些能征善战的开国将领大多作古,而新一代的八旗子弟已开始腐败,“八旗铁骑”早已是今不如昔。相比之下,吴三桂由于收编了大顺、大西农民军,由于他长期积蓄、准备,军事力量已成天下精锐。

    然而,就在他饮马长江之后,却按兵不动,没有渡江北上直捣京城,为康熙皇帝组织平叛力量赢得了充裕的时间。吴三桂毕竟只是一介军人,不仅缺少总揽全局的政治谋略,就连一个优秀军事家也够不上。砝码只是天平的一个组成部分,永远也不会成为天平本身。

    吴三桂重兵驻扎江南一待就是数月,也不知他还在等待一些什么。魏源曾分析道:“三桂年老更事多,欲出万全,不肯弃滇黔根本,初得湖南,即下令诸将毋得过江,以为事纵不成,可以画江而国。”此时,吴三桂已六十有三,年轻时的锐气与胆识似乎被岁月的沧桑磨洗得一干二净了。

    而他的反叛为自己带来的初始后果,便是留在京城的长子吴应熊、长孙吴世霖被清廷处以死刑。

    紧接着,康熙就开始反攻了。两军遭遇,一阵抗衡过后,吴三桂在军事指挥上又一再失误,不得不一退再退,将先前占据的领土逐一丧失。

    吴三桂在作为一块天平砝码时,不论倾向何方,都会大获全胜。于是,时间一长,他的这种砝码功能便不可遏制地膨胀开来,以为自己的武功、军力及指挥才能天下第一。因此,反清之初,实指望马到成功,即使不能一统天下,也可划江而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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