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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完全是为政治服务的,比如他将天人感应、阴阳相克用于求雨止雨,以《春秋》推导灾异之变。发展到后来,经学中的神学因素与谶讳迷信相结合,成为两汉之际的一股思想浊流。这种与宗教巫术类似的畸变思想,其实质就是一种拙劣的骗术,它造成了中国文化史上极大的迷误。而始作俑者就是董仲舒,这种发展的结果恐怕是他本人也没有想到的。

    二、平均主义。这与董仲舒的中和之理、阴阳平衡密切相关,他认为社会的动乱之源就是贫富不均,两极分化,因此,治乱之本就在于调整平均,缩小贫富差别。然而,他的这种平均只是经济的平均,与社会文化无关,他一再强调人们的地位应有所区别,贵贱应有不同的等级,服装应有区别的标志,朝廷应有不同的座位,民间应有尊卑老幼的顺序。如果形成规定,就有章可循,各就各位,不会竞争,更不会闹出乱子。孔子曾说过“不患寡而患不均”,而董仲舒第一次将这种思想形成具体化的措施献给帝王,成为实施的制度。于是,劫贫济富、平均主义的思想与行为一直影响至今。

    三、性三品论。董仲舒将人性分为上中下三等,即所谓的圣人之性、中民之性、斗筲之性。他的三性说对后代产生了广泛的影响,逐渐演变为“天地之性”与“气质之性”,在南宋朱熹手中又变成了“天理”与“人欲”的关系。宋明理学家的“存天理,灭人欲”,便可在董仲舒身上找到清晰的发展脉络。

    四、义重于利。董仲舒提出了一个他认为具有普遍意义的原理,那就是“正其谊不谋其利,明其道不计其功”。这一思想为历代儒者所推崇,朱熹曾将这两句写入《白鹿洞书院学规》之中。重义轻利,在中国古代一直占据主导地位。

    五、三纲五常。董仲舒认为:“天为君而覆露之,地为臣而持载之;阳为夫而生之,阴为妇而助之;春为父而生之,夏为子而养之……王道之三纲可求于天。”后世儒家据此概括为君为臣纲,夫为妻纲,父为子纲。除仁、义之外,董仲舒还强调了智的重要,加上礼、信,便是仁、义、礼、智、信这所谓的“五常之道”。三纲五常,是其后封建宗法统治的思想主线,广大民众特别是妇女深受其“吃人”之害。

    六、以《春秋》为准绳。儒学以《周易》的无所不包为源,一到孔子手中去掉形而上的内涵,再到董仲舒手里仅以《春秋》一经为标准来衡量世间一切物事:他以《春秋》中的“爱人”反对一切战争,以《春秋》之褒贬明华夷之辨,从《春秋》中体会仁义之法,以《春秋》为例裁定诉讼、判断案情,以《春秋》的用词谨慎表达是非观念及好恶情感……一句话,《春秋》就是儒教的根本,他一辈子耗尽心血为之研究的就是春秋公羊学。董仲舒定儒家于一尊,其他诸子百家的身影便模糊了、消失了,天地也因此而局促了;他只重儒家六部经典中的一部《春秋》,使得探索的空间更为狭隘;最后又缩小到只选择、研究《春秋》三传中的其中一门公羊学,那进入的孔洞与探讨的范围实在是窄之又窄了。董仲舒框定的这一研究模式与发展轨道无形中限制、束缚了一代又一代后人的目光与手脚。

    由原始的宗教儒学而孔子的世俗儒学,再到董仲舒设立的政治儒教,儒家的视野日渐缩小、道路越走越窄。当它在宋明时期变成理学之后,就完全沦为统治者的“杀人”工具了。不知有多少仁人志士在它的束缚下空有一腔报国热情含恨而终,不知有多少妇女被那“存人理,灭人欲”的禁欲主义夺去了鲜活的青春,不知有多少生命被它奴化变成一具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谁也没有想到,曾经具有健康活力,诞生于中华本土、有着合理内核的儒学,竟走向了它的反面:

    一、儒教成为虚伪的象征。它的为尊者讳、为亲者讳、为贤者讳的片面观念,实际上就是在告诉人们怎样做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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