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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挥之即去的一个工具而已,也就是后世所谓的御用文人。而专为春秋公羊学设立博士位,这在中国历史上还是第一次。

    董仲舒被当朝皇帝授予博士,自然是春风得意、喜不待言,这可是自己长年努力的一种报偿,是学术成果得到社会承认的一种标志呵!然而,景帝时的博士官大多不过是一个空空的头衔,他们只能“具官待进”,等候皇帝的任用。于是,董仲舒与胡毋生一同待在京城,一天到晚眼巴巴地盼望着景帝的招用。他们在一起住了好长一段时间,也没有传来皇帝那掷地有声的神圣御旨。景帝只重黄老之学,其他学科的博士只是当当“摆设”,做出一种重用天下知识分子的姿态而已,根本不会受到朝廷的真正任用。

    胡毋生早已等不及了,就对董仲舒说:“与其这样等着干耗,还不如回家找点事做呢。”于是,跟董仲舒道过一声别,就匆匆离京返乡走了。董仲舒又在京城待了一阵,实在看不到什么希望的曙光,只得无可奈何地清点行装打道回府,准备重操旧业。

    董仲舒一脚踏上故乡的土地,便与京城的冷落形成鲜明的对比。现在,他可是受到皇帝钦点的博士,在普通人眼里,博士就是学问与权威的象征。听说他要正式收徒讲学,前来报名、求教的年轻人络绎不绝。他再也不像过去那样零碎而肤浅地讲说儒家学说,而是系统地向学生们传授春秋经传理论。学生一多,教室坐不下,有时不得不改在露天广场授课。董仲舒传授儒家经学,其规模与成就虽不如孔夫子弟子三千、贤者七十有二,但也培养了不少在中国历史具有一定影响的优秀人物。据《史记·儒林列传》所记:“仲舒弟子遂者:兰陵褚大,广川殷忠,温吕步舒。褚大至梁相。步舒至长史……弟子通者,至于命大夫,为郎、谒者、掌故者以百数。”就连《史记》作者太史令司马迁本人,也曾拜在董子门下求学。

    董仲舒除在家乡授徒教学外,还游学四方,并受到河间献王的召见求教,一时声名鹊起,颇受世人尊崇。表面看来,他的日子似乎过得十分风光,可内心深处,却缠绕着一股无法化解的“从政情结”。“学好文武艺,货与帝王家。”这是儒者们一贯的精神支柱与人生追求,深得儒学精髓的董仲舒更是如此。不能进入政治权力的中心,哪怕学问再多、名气再大、日子再风光,似乎也是没有多大的“出息”与价值的窝囊废。一晃悠,他已六十多岁的人了;再一晃悠,一辈子的时光可就过完了,于是乎,心里免不了有着一种难耐的急迫与焦灼。然而,除了热切渴盼与静心等待外,也别无他策。

    机会终于来了!

    公元前140年,汉武帝刘彻即位。经过前几代君王“无为而治”的积累与铺垫,汉代的政治、经济都发展到了一个相当繁荣的时期。武帝认为,时代的发展再也不需要过去的黄老思想了,他可不想让无为而治束缚自己,他要站在祖辈的基础上实行有为而治,放开手脚大干一番。刚一即位,就征召贤良,表现出对儒家的极大兴趣,并相应地采取了一些重儒措施,结果受到他的祖母——执掌汉朝实际大权、深好黄老之学的窦太后的干预而夭折。建元六年(公元前135年)五月,窦太后去世,早就跃跃欲试一展鸿鹄之志的汉武帝认为真正属于他自己的时代已然来临,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更改年号,将建元改为元光。也正是从他开始,此后的帝王动不动就养成了更年改号的陋习,陶醉在一种虚幻的信仰、夸耀与自我安慰之中,却给历史平添了一份人为的繁杂。

    接着是一番对内对外的“综合治理”,然后,汉武帝那鹰隼般的目光又投向了天下文人学士身上,再次向社会广召贤良,让他们出谋献策,辅助君王治国,使得天下英雄“尽入彀中”。

    汉武帝初次征召贤良时,董仲舒正游学四方,停留在河间献王处与他切磋学问。他人居河间王国,户籍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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