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妇女们注意到了。她在为男人们送饭回来时脸蛋总是红扑扑的,她的那件鹿皮束腰外衣的胸部总是急剧地起伏着,那些年长的妇女们会开心地咯咯笑着。她没有活着留下来的母亲和姨妈,所以这些女人是来自于不同的家庭。但在12个未婚男人中有她们的儿子,因此也是合格的勇士。她们不知道是谁点燃了这个美丽的姑娘的爱情的火焰。她们哄着她快点让她们知道,免得她的情人被另一个姑娘偷走,但她告诉她们,她不知道她们在说些什么。
9月份树叶脱落时,营地迁到高山上去,以获得针叶树的遮掩。当10月来临时,夜间变得寒气逼人。但猎区很好,那些矮种马啮食着最后一批草料,然后才会转而去吃地衣、苔藓和树皮。罗斯伯德已像它周围的矮种马那样适应了这里的环境。克雷格时常下山去牧地并带回一袋新鲜的青草,用他的猎刀把它们切细。
假如轻风有一位母亲,那么她也许会与高糜调停此事,但问题是没有,所以最终她只能自己出面去告诉父亲。他顿时勃然大怒。
她怎么能去想这种事情?白人摧毁了她的全家。这个人将会回到他自己人那边去,而且那里是没有她的容身之地的。更何况在小比格霍恩河畔肩部中了一颗子弹的那位勇士现在差不多已经痊愈了。断裂的肩骨最后已经接合了,不是部分,而是全部。他是“走鹰”,而且他是一位优秀的勇士。他将成为她的未婚夫。这事第二天就要宣布。就这么办。
高糜烦恼了。有可能那个白人也有同样的想法。从现在起他必须被日夜监视起来。他不能回到他自己人那里去;他知道他们扎营的地方。他要留过冬天,但他要被看管起来。就这样。
克雷格突然被安排住到了另一户家庭的一只圆锥形帐篷里。那里有另3名勇士与他合住着同一间棚屋,他们将警惕地注视着他在夜间的一举一动。
是在10月底的时候,她来找他了。他睁着眼睛躺在帐篷里,心中在思念着她,这时候一把刀子慢慢地无声地划破了圆锥形帐篷的一边。他轻手轻脚地爬起来,钻出了破洞。她站在月光下仰视着他。他们第一次拥抱了,炽热的爱在他们身上互相流动。
她挣脱开来,后退几步并招招手。他跟上去一起穿过树林,来到了营地视线范围以外的一个地方。罗斯伯德已被挂上了鞍子,一件野牛皮睡袍卷叠在马鞍后面。
他的来复枪挂在马肩上的一只长筒枪套里,鞍袋里装满了食物和弹药。一匹杂色矮种马也已被配上了缰绳。他转过身来,他们吻在了一起,寒冷的夜晚似乎在他的周围旋转。她在他耳边轻声说:“带我去你的山里,本·克雷格,让我成为你的女人。”
“现在和永远,轻风。”
他们跨上马,轻轻地骑行着穿越树林直至来到了一片开阔地,然后一路下坡经过孤山朝着平原疾驶而去。日出时他们回到了山脚下。在黎明时,一小队克劳人在远处见到了他们,但转向北方朝通往埃利斯堡的博兹曼小径而去。
夏廷人来追他们了;他们共有6个人,追赶速度很快,他们轻装出发,只是在肩上斜挂着他们的来复枪,在腰里插着斧子,屁股下垫着手工编织的毯子,而且他们接到过命令。走鹰的未婚妻要活着带回来。那个白人则应该死去。
而一支克劳人小分队也朝北骑行,他们行走得很艰苦。其中一人曾在夏天时在军队里当过侦察兵,知道蓝军部队已经贴出布告重金悬赏捉拿那个白人叛徒,赏金多得足以购买许多马匹和物品。
他们永远没能抵达博兹曼小径。在黄石河以南20英里处,他们遇上了由一名中尉指挥的由10名骑兵组成的一支巡逻小队。那位前侦察兵解释了他们的所见,主要使用的是手势语言,但中尉能明白。他让巡逻队南行去山区,让克劳人充当向导,以切断那条路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