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杂志专栏上发表的游记所记述的。我在什么时间到了什么地方,看来米香她都一个一个地在地图上标了出来,否则不可能知道我是围着麦城绕了一小圈,然后又是一大圈。
“我想沿着你的路去走一遍,然后就没有什么遗憾了。”
“快的话,一年就足够了。”我说,因为我有时候会在某个地方停留上一段时间,同某个与我有关系的女人,或者是打些零工顺便休整一下,或者只是单纯地为那个地方停留,只是这种时候很少。春天的时候在北方的一个小村庄里曾住过一阵子,农家的女主人带着最为质朴的热情,虽然她们已经没有多少能够耕种的土地了。“然后你就能继续你的事业。”
“不,那不是我的事业,从没出现在我的理想里面。放心吧,我不会阴魂似的缠着你,你毕竟也要有自己真正意义上的生活了。”她看了看doland,眼神里充满着一种复杂的感情,不论过滤多少遍,都没办法一种一种地区分开来。“之后我就会去过新的生活。或许是回到那个没有过记忆的村庄。过了今天,我就叫做米豆了。她不是我的分身。而是实实在在的米香。”
我看着她,久久没有说话,时间却不等待我们,它一直向前走,一直按照自己的步调,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我们生命的几十年,在它眼里不过只是匆匆地一擦肩,谁都很难回忆起从身边经过的那些过客们,时间它也是如此。所以它就经常忽略掉许多,那些于我们来说很重要的,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被它越拉越远。
越说越矫情了。如果把表钟的时间扳回去,我会不会选择去喜欢米香呢?然后像麦子一样把远方留在自己的故事里面。大概吧,我没法保证。
我和doland没有同米香一起去找葵。明天吧,我得把脑子好好地理一理,把那些想要对葵和米香说的话分开来储存在脑子里的不同部位,以免猛地扭头,把它们混在一起。
麦城的夜晚,不知道已经过去多久没有认真观察过了。“我们走一走吧,时间还早得很。”
“嗯,”她说,把手从衣袋里拿出来拉住我,“你没有生气吧。”
“没,好在你泼醒了我,否则我不知道还要做出怎样出格的事情……”
“你的压力太大了,或许有些事情并不像你所想的那样复杂呢。”
“或许吧,我忽然觉得我像是有强迫症一样,强迫自己去想,也强迫把别人的一言一行生生地往自己的想法中扳,怀疑树北、庄先生如此,现在怀疑米香,说不定再这么下去我连自己都会怀疑……”
“好了。”她用力把我拉过去,紧紧地抱住了我,“明天,就让它在明天结束吧,我知道麦子对你来说很重要,但是你也不能一直如此下去。他的死,并不是你所造成的,不是么?”
“现在或许是,但是之后就不一定了。”我把紧紧抱紧我的身体用力地抱了一下,“我现在就想好好地睡上一觉,睡到自然醒,那些与我有关无关的都不要去想……”
“和我回家吧,说不定我能给你带来安稳呢。”她呼出的气流穿过我的衣服,渗透到我的皮肤上面,即使这样还是能够感受到温暖。她的身体抱起来很舒服,有丰满的肉感,却又没超过那个限度。我忽然发觉原来不论什么都是有一个默认的度,所谓的物极必反大概就是如此吧。
“好不好嘛?”她说,把头埋在我的胸口上面,似乎是想要探进去一看究竟。
“嗯。”我说,“你是我的阳光啊。”这最为寒冷的时节也渐渐泛起了一丝暖意。
能清楚地感觉到她点了点头,发丝和毛料的外衣蹭出了很多静电。她松开我,用手理了理头发,不过已经太迟了,它们飘起来,像是想要脱离她的束缚一样,可是脱离了又能怎么样呢?自由并不能是绝对的,我们很小的时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