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在反复掂量着什么……”声音至此戛然而止,我趴在窗台上等了一小会儿,发现那边出奇地安静,原来是手机没电了。
返回自己的卧室,换上电池,把刚刚用尽的充上去,开机,熟悉的画面被我一股脑儿地塞进上衣的口袋里,装好钥匙和钱包,摸摸没有什么遗忘掉的东西,就离开了。
重新加好防冻液的车很容易就被发动起来了,从座位下面找出抹布擦了擦挡风镜上面的水汽,借此才得以看清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车辆。又赶上了上班的高峰期,找一个机会切进去,却不知道该要去哪里。
这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微微地震动了一下,踩住刹车,前面刚好是红灯,打开来是米香发来的短信:“我下午回麦城,或许我们应该聊聊。”
下午,和doland一起吧?忽然想起来在麦子葬礼那天她说自己是连夜乘飞机赶过来的,而丰都和麦城只有一架小型航班。这么说来,她一早就在麦城,只是在合适的时间出现在葵的身边,沉浸在巨大痛苦中的她一定不会察觉到其中的异样。
她没有料想到我刚好就在麦城附近,所以才早早地将麦子安排下葬,以为这样就能够掩饰过去。大概是忘记了我从前教给她的推理方法,不断地假设不断地否定,就能慢慢地接近事实的真相。不论如何,我都不希望她就是真相本身,尽管我不知道这些年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又或是这个把表面修饰得十分繁华的世界对她这样无法掩饰自己的人做了什么,但是错就是错,不论是由于什么。
跟着车流向前开着,竟不觉开到了河边,那座桥还在那里,只是当年从它身上踩过的我们不在了。时隔多年,都变成了各自的模样,麦子死了、葵也终于忍不住哭了,我在这儿远远地看着,等待那个令我感到陌生的米香为我带来那个不想接受的结局。
我把车停在河边的高架桥下面,对面是散发着柔和光芒的隧道,在这阴郁的天空下就更显得迷人,穿过它再向前走不远就能看到平行的铁轨。
小时候我经常和麦子来这儿猜火车,或者把省下来的零花钱换成硬币,赶在火车来之前把它们排到铁轨上,有些会被带到很远的地方去,而我们就把剩下来的收好,放在阳光之下,闪闪发光,就像是我们的年轻,对于未来的期望。
把座椅的靠背摇低,引擎也熄灭了,车内的气温慢慢地降下来,好像是承受着冬季的慢慢降临。
做些什么吧,除了睡觉和抽一支烟再睡觉之外似乎也没有什么可以拿来打发时间的了。关于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无论如何也不想再继续想下去了,脑袋会炸掉,像熟透了的西瓜摔在地上一样。我从口袋里摸出烟和火机,猛地吸上一口,被呛得差点流出眼泪。
这让我想起最初开始学会抽烟的时候,大概是在认识葵之后,也就是我们的高中刚刚开始。怀着对新奇事物和成长的渴望,我便走向了一条与麦子截然不同的道路,或许这也是葵喜欢他多一点的原因吧。
我一直都认为,葵爱的是我们两个人的结合体,只是麦子的部分要大一些。虽然我们在很多方面都有着惊人的相似,甚至有时候我都会觉得我就是他所描绘的故事中的一个人物,所以才会无限度地接近,并代替他去走所有他想走的路——或许这便是我俩之间最大的差异所在,尽管细微,却是本质上的。葵需要安稳的生活,这是我曾经给不起的。而现在我希望我能够给doland以安定,说来容易,要我这种已经习惯了自由散漫的家伙负起一个女人和一个家的责任,是得需要很长的时间去习惯吧?或许这只是我单方面的意愿,以doland的性格来说,她只会让她自己对自己负责任。
刚刚起床,确实不那么容易再次睡着。最近看过一篇报道,据科学家研究发现,每天睡8小时以上的人要比睡眠不足的死得更早。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