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我握着听筒久久没有说话,时间于我就像是凝固了一般,我希望能如此,但这是高于梦境的现实,谁都无能为力。
“夏天?你在听吗?”
是doland?我差点喊出来,怎么会是她呢,在树北身后操纵一切的人吗?或者是树北的一颗棋子?她凌晨给我打电话就是为了和我坦白这些吗?或者这也是计划中的一部分,他们打算向我下手了吗?或者是别有所图?那就来吧,加快时间的节奏,这么拖下去,对谁来说都是折磨。
“我没想到会是你,doland。”
“傻瓜,你没来电显示吗?不看号码就那么急着接起来。”
“是你拨给我的电话?”
“天啊,你睡醒了吗?还是发烧了?你在哪里,要不要我过去敲醒你!”
“我想我很清醒,”我看了看电话,果然,那个号码还没有拨过去,真是令人不快的巧合,“你出什么事了?失眠,还是别的什么?”
“我觉得我……”她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我可能怀孕了。”
这个事件接踵而来的清晨。我没听错吧,烟是假的也就算了,用来保护安全的小物件居然也是假的。
“这么紧张啊,好了我是骗你的。又不是没有采取措施,再说了,就算真的怀孕了,也不可能这么早就能感觉到的。”
“死女人。”是家吗?我险些有了一个家。
“我已经不在麦城了,昨晚的火车,想让你送送我,你却一直不接电话。”
“怎么走这么急?昨晚很累,就把电话静音了。”
“不想被打扰。”
“你的事情做完了?”我摸着上衣口袋,没有熟悉的纸盒,已经抽完了,假的也让我无法忍受,还没有去买新的。
“交给别人了,我被指派了新的任务,去为米勒传媒做一篇报道。”
“米勒传媒?”是米香父亲的吧,是家很大的公司呢。
“是他们主动提出来,似乎是老董事长准备卸任了,想把女儿的道路尽量地铺平一些。我了解到的就是这些了。”
“那么,你是在丰都了?他为什么会找你们这种旅行杂志做采访呢?”
“嗯,做完这篇报道之后我想回麦城,住下来,再也不走了。管他是什么原因呢,我只是一个小职员,没有必要去考虑那么多。”
从她的话语中我隐隐能够读到些什么,与我内心深处的某个形状所契合。
末了,她又加了一句:“你要当心些。”
“关于什么呢?”
“什么都好,只是你要当心些。”
“我要当心些,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我会时常联系你的,亲爱的。”说罢就挂断了电话。如果没有记错,这是她第一次如此亲昵地称呼我,看来在她的心底,也滋生出了和我同样的东西,执念,是执念,是不是所有飘得久的人都会如此轻易地选择搭巢的枝桠。
我要当心些。如果不掺杂其他因素的话,就仅仅是出于对我的不放心,就好像“到家了短信我”,或者是“路上要当心些”这样的话语,可我总觉得这里面或许并不那么简单,她一定知道了些什么。
至于是什么,我猜不透,也可能是我想多了,脑子在飞速运转的情况下总会萌生许多并不确切的东西。但愿如此,我可不想这件事再变得更加复杂。
重新按下号码,确认不会再有来电之后,我将它拨通,很平静,就像是能够看到对面的人和事一样。
“喂?是夏天吧。”如我所想的声音,并且知道我是谁,那么,他就是麦子为我指引到的方向了。
“我是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