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什么结局无关紧要,对于这件事,我一定会彻头彻尾地弄明白,也不管麦子有什么样的目的,我要做的,就是把它的来龙去脉给弄清楚了,除此之外所带来的后果都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
抱着这样的念头我很快就睡着了。梦里面迷迷糊糊的,就好像是碎掉的拼图一般,连接着现实与幻觉,还有过去以及未来,像我所希冀的那样,又或者是相反的方向。很奇怪的是,有些时候在梦里明明知道会发生怎样的事情,可是不论如何努力地去改变,都是一样地无济于事。
虽然这么说有些悲观,但是那梦境给我的感觉如此,我也就只能如实地描述,履行一个“观察者”的职责。我身处的是现实,我不断提醒着自己,可梦境毕竟是梦境,即使你能准确地知道此时是在做梦,却也无法从中脱身,像是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摆放了各种各样的事件,你要做的只是一个一个地去触碰它们,将自己带入到其中。
不知是过了多久,一小时,也或许天就快亮了。
天就快亮了吧,我希望这样。无奈我只是麦子笔下一个除了记录之外毫无用处的“观察者”,所以我什么都改变不了。天依旧黑着,透过被灰尘沾染的车窗,仍能看到稀稀落落的星星,有的亮一些,剩下的则要暗淡许多,就好像是身边形形色色的人一般,闪耀着各自不同的光芒。那些过于优秀的就会更加耀眼些,与我们所处的社会一样。原来不论是在天上,还是地面上,耀眼的总是那么招人喜欢。
醒来是被熟悉的电话铃声叨扰,不出所料,应该是doland,只有她才会在这种时间段给我打电话。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与她的关系就不仅仅局限在肉体的交媾上了,那些来自更深层面的东西,将我们紧紧地连接,是心与心的吧?作为异性,她是那一个,愿意成为我的第一个的那一个。
“喂,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径直接起来,说到底,我是一个相信直觉的人,否则也不会在路上磨薄了整个青春的三分之二,更不会没有一点证据地去怀疑麦子的死。
“喂,夏天。”
余下的睡意忽然被扫尽了,电话的另一边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略带些外地口音,低沉而有力。“你是?”这样回答会不会显得有些不礼貌?
但是这样的开场白,使我再次想起了麦子最后的小说和他曾经打给我的那个奇怪的电话。
“我是夏天,请问您是?”
“我是谁并不重要。现在,重要的只有你是夏天这一条而已。”
“这么晚了,有什么指教?”同样的意思,只不过换了种更加平缓的方式。
“谈不上指教,只是想确认一件事情。”
“想确认一件事情。”
“没错。为此不得不深夜打扰,请见谅。”我能听到对方在电话的那边深深地鞠了一躬。
“那么,请问吧。”
“我已经得到我想要的答案了。再次为打扰您休息而感到万分抱歉,只是这件事对我们来说很重要。”
“很重要。”
“对,那么就此挂掉吧。”说着,他便率先撂下了电话,似乎之前的礼貌都是出于他所说的某个目的。我把电话调成静音收起来,在黎明来临之前,我不想听到任何声音了,无论是陌生的中年男人,还是葵还是doland,如果是麦子,那么就请到我梦里来吧。
他想从我这里得到些什么呢?拜他所赐,刚刚才由于得到答案而休息下来的大脑又开始无意义的转动。
不管他,爱谁谁,听声音像是杂志或者报社的编辑,或者是有些权力的中学教师,无论怎么听,第一种可能性都要大一些。那么他找我确认的事情,大概与我的旅行日志有关,或者是从“insummer.onway